野山女人香 作者:断欲

    “娘，你说啥？桃花有了？”王前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废话！当然了，不信把你妹夫叫来，摸摸她……的脉。”

    王前进一听，筷子一扔，撒丫子直奔村南的土窑。

    来到妹妹家，他二话不说，拖上王二牛就走。

    王二牛说：“哥，你咋嘞？抢女婿啊？”

    前进说：“二牛，快！赶紧帮我摸摸你嫂子，她可能怀上了。”

    王二牛吓一跳，立刻解释：“哥，我嫂子怀上，不管我的事儿，我可没碰过她。”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种，就是让你验证一下。”

    大舅哥迫不及待，王二牛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回到了家，

    桃花已经含羞带骚等在了哪儿，伸出手腕放在桌子上。

    王二牛只好坐下，装模作样摸在了大舅嫂的手腕上。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不摸不知道，摸摸好奇妙。

    王二牛仔细一摸，还真是，桃花果然怀上了……。

    “哥，没错，嫂子有了，说不定还是龙凤胎呢……。”王二牛呵呵一笑。

    “啊？真的！太好了！桃花你太伟大了。”前进说着抱上了桃花，两口子抱一块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

    前进就是贱，烂桃花也要，还让女人怀上了自己的种。

    王二牛努努嘴，觉得大舅哥忒没出息。

    没办法，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爱下棋，有人爱钓鱼，王前进就喜欢娶烂妻。

    晚上，回到家里以后，樱子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王二牛也睡不着了，心乱如麻。

    樱子说：“二牛哥，桃花都怀上了，咱俩咋办？”

    王二牛说：“我也想让你怀上了，可你的肚子不争气，鼓捣了几百回也没动静，我有啥办法？”

    樱子说：“那咱俩结婚吧，从春天就开始盘算，一直到现在也没结成，俺都等不及了。”

    王二牛说：“好，结婚，我也等不及了，可户口没下来，身份证也没造出来，咋结？”

    樱子说：“不管了，先成亲，后结婚，只有成亲了，咱俩才能名正言顺，说不定成亲以后，呱唧！俺就怀上了。”

    的确，两个人恋爱的时间太长，超过了一年，从去年王二牛伤好站起来那天开始，他俩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只可惜男人失忆了，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跟地址。

    他还毁了容貌，别人也认不出了。

    按照王二牛的意思，在燕儿山下个黑户口，再利用黑户口办个身份证，然后再领证。

    而且他早就办理了手续，可惜上面还没存档，结婚证一时半会拿不到手。

    “好！先成亲，不管了，啥也不管了，成亲以后怀上孩子，爱咋着咋着。”王二牛拿定主意，要跟樱子举行典礼，日子定在今年八月中秋。

    于是，这一晚，俩人使劲忙活，希望赶紧鼓捣个小人出来，到时候就能奉子成婚了。

    他俩全都运足了劲儿，加油努力，夜以继……日！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们的眼睛都红红的。

    樱子不敢怠慢，赶紧拉着男人赶回家，将打算结婚的事情告诉爹娘。

    王富贵跟老板一听同样乐坏了，说：“中，等牧草卖完，咱就举行婚礼，真是喜上加喜。

    就这样，王二牛跟樱子的婚礼筹备开来，在有条不紊进行着。

    毕竟要成亲了，家里要装修一番，新的家具跟家电购买了，婚礼准备的喜烟，喜酒，喜糖也筹备了。

    樱子娘要招呼村里一大群老娘们，给俩孩子缝制铺盖。

    乡村闺女出嫁，一般要准备八大铺八大盖，就是八条被子，八条褥子。

    所以的喜帖全部写好，也散发给了亲戚朋友。

    眼瞅着距离八月十五不到一个月了，两个人都是望穿双眼。

    七月十五刚过，王二牛漫山遍野的牧草又成熟了，金灿灿的。

    他这三百亩牧草长得比较晚，因为去年冬天，牧草收割以后，为了不让地闲着，前进又种植了三百亩油菜，油菜卖完以后，才撒的草籽。

    这个时候，四周的牧草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这三百亩地。

    王二牛打算，把最后一批牧草送走，正好赶上收割自家的。

    于是，他亲自压着三十辆三马车，来到了四水县的饲料厂。

    牧草过称，结算以后，王前进跟桃花走了，樱子跟王二牛还要留在饲料厂。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就忙活起来，一边撒喜糖，一边发喜帖。

    “各位，各位帮帮忙，俺跟二牛哥要成亲了，大家吃糖，吃糖啊，到时候都过去帮忙！”

    好多工人吃到了她们的喜糖，也拿到了他们的喜帖。

    赵四跟老忠喜不自胜，说：“恭喜，恭喜！二牛啊，你的婚礼我们一定要去，我俩可是要做司仪的。

    还有，咱们找个大酒店，好好庆贺，一下，喝他个一醉方休。”

    “忠哥，四哥，那弟弟就不说谢谢你俩了。”王二牛握着他俩的手，感激不尽。

    “二牛啊，樱子可是个好姑娘，成亲以后不准欺负人家，要不然，我这做哥哥的可对你不客气。”赵四开玩笑地说。

    “放心吧哥，她不欺负我，我就烧高香了，我哪儿还敢欺负他。”

    樱子努努嘴：“我也不是个坏媳妇啊。”几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正在谈话的当口，那边的一个组长过来了，说：“董事长，总经理，咱们的饲料装满车了，马上就可以运送到娘娘山，啥时候走？”

    王二牛跟樱子一听，立刻接过话茬子，说：“现在就走吧，我俩一起押运。”

    “为啥啊？你俩马上要成亲了，不如回家准备，这次有我来押运。”赵四自告奋勇说。

    “那咋行？你是董事长，要统揽全局的，我跟樱子正好要去娘娘山，给飞刀李，老金哥，还有春桃他们送喜帖，不亲自去，不礼貌嘞……。”

    赵四这才恍然大悟，说：“原来你俩有正事要办，那我就不打扰了，还是你跟樱子去。”

    就这样，樱子跟王二牛高高兴兴上了车，直奔娘娘山。

    娘娘山县城距离这儿只有三百里，汽车五个小时就到了，先将一半的饲料送到素芬哪儿，交给素芬一张喜帖，然后他俩又直奔杨家村。

    这已经是王二牛第三次来杨家村了。

    第一次，是销售牧草的时候。第二次是送牧草的时候。

    今天是第三次。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他已经跟娘娘山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因为大家共同患难过，当初一起打败了田大海跟佟石头的联盟，老金哥春桃，包括豆苗和方亮，都把他当亲兄弟看。

    “来喽——饲料来喽……！我王二牛又杀回来了！麦花嫂！小蕊姐！！”王二牛站在车顶上，瞧着养鸡村满坡成熟的庄家，瞧着一山忙碌的人群，呼喊开来。

    小蕊，麦花嫂，还有大孩二孩正在地里忙活，掰棒子，瞅到王二牛，十分高兴。

    “二牛兄弟！大半年不见了，你还好吗？”麦花也扯着嗓子冲这边喊。

    “好啊！我跟樱子可好了，我俩要成亲了——！请大家吃喜糖了——！别干活了——！过来啊——！”王二牛说着，拉起樱子跳下了汽车。

    麦花嫂跟小蕊一听，赶紧乐颠颠从山坡上跑下来，大孩二孩也拍拍屁股，来抢喜糖。

    “大孩哥，二孩，小蕊姐，嫂子，吃糖了，吃糖了……。”樱子赶紧拿出喜糖，招呼大家，还拿出喜帖，跟大家散发。

    “哎呀！看样子你俩真的要成亲了！八月十五啊，好日子……。”

    “很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小蕊，不如嫂子给你当伴娘吧？”麦花提议道。

    “不行！你太老了，满脸皱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娶个妈呢，再说了，谁用半老徐娘当伴娘？”王二牛跟她们太亲热了，见面就和嫂子斗嘴。

    的确，麦花近几年显老了，孩子都多大了，眼角上显出了轻微的鱼尾纹。

    小蕊倒是不老，不过年纪也不小了。

    从山坡上纷纷赶来的，还有小慧跟朱二嫂，两个女人也乐颠颠往这儿扑。

    “二牛，有我俩的喜帖吗？”朱寡妇问。

    “好，都有，到时候四水县金利来大酒店，我全部清场，专门招待你们。”樱子笑眯眯道。

    “太好了，嫂子一定去，到时候大杀四方，哇哈哈哈……。”朱二寡妇裂开大嘴叉子笑了。

    “那好，大家忙，我俩走了，还要卸车呢，不打扰你们了。”王二牛说着，扯起樱子再次上车。

    “二牛啊，晚上别走，住在这儿，嫂子们陪你喝两盅，啊？”朱二嫂还冲他苦苦挽留。

    按说，这些人都是饲养场的员工，应该上班。

    可偏偏赶上秋收的主要时刻，山里的玉米棒子成熟了，她们正在忙着收割。

    娘娘山四个村子的玉米棒子是不粜的，也不能太成熟，必须要在半青半黄的时候收割。

    因为这些玉米不是人吃的，而是用来喂牲口的。

    半青半黄的玉米收割以后，用粉碎机将玉米粒子跟秸秆全部粉碎，然后放在发酵池里发酵。

    发酵以后就成为了饲料，这样的饲料加上添加剂，有草也有料，牲口吃起来特别香甜，营养也好。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从饲养场开起来以后，有的山民一年种三茬玉米，比种其他农作物划算多了。

    这帮老娘们儿，就是专门为囤积饲料做准备的。

    王二牛的车队浩浩荡荡开进了饲养场，将所有的饲料送进了饲料车间。

    汽车都是翻斗，车斗子一翻，就算成功了。老金随即会让财务将饲料款打进那边的账号。

    抬手擦擦汗，王二牛走进了老金的办公室。

    “哎呀，二牛，你咋还亲自来了？”抬眼瞅见他，老金非常惊喜。

    他可喜欢王二牛了，这小子仗义，心眼好，做生意也老实本分。再加上两个人是结拜兄弟，所以显得很亲热。

    “哥，我跟樱子要结婚了，特意赶来，是给你送喜帖的，八月十五那天，四水县的金利来大酒店，可别忘了，还有春桃姐的，还有嫂子黄珊珊的。你也一并收了吧。”说着，王二牛将三张喜帖全交给了他。

    老金说：“忘不了，我保证去，你……真的要跟樱子成亲？”

    王二牛点点头说：“是！这是我一生的夙愿。”

    老金却叹口气，说：“二牛啊，哥哥祝福你，可你跟樱子成亲以前，我求你一件事，中不中？”

    “哥，你说吧，啥事儿？”

    老金说：“你回村，去看看巧玲吧，离开半年，巧玲的病不但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王二牛一听，心理咯噔一下，立刻酸楚无比。

    不知道为啥，他至今忘不掉巧玲，的确该看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