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暮暮都是你 作者:夏璃心

    “nǎinǎi还想出院，想给曦曦庆生，想看曦曦长大、嫁人，这些都没有做到，nǎinǎi怎么舍得死？”

    随曦听不得那个字眼，憋着眼泪说：“呸呸呸，这种话不能乱说，nǎinǎi你快吐掉。”

    nǎinǎi笑，配合地呸了三声，“我们曦曦这么好，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男的，nǎinǎi没太多要求，车子房子都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得对你好，要真心。”

    “你父母的婚姻失败，不代表你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活到那个时候，但nǎinǎi希望你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

    “nǎinǎi！”随曦咬唇，晶莹险些喷薄而出，“你不准乱说，这些话我不想听。”

    “好好好，不说，”nǎinǎi有些累了，声音低下来，“最好能在你生日前出院，咱们在家里过，叫上你妈妈，一家人得一起……”

    “妈妈……”

    如果nǎinǎi康复出院，妈妈势必就要走了，她已经有新的家庭，和她们……早就不是一家人。

    nǎinǎi看穿随曦所想，轻声：“曦曦，你不要记恨妈妈，不要怪她当初做出那样的选择，你现在不懂，等你长大了，会理解的。”

    “nǎinǎi……”

    “你妈妈这辈子也不容易，到底和我儿子有缘无分，既然遇到喜欢的人，就随她去吧……”nǎinǎi眼皮半阖上，还想说说话，嘴唇轻动了动，终敌不过困意偏头睡着。

    粥还有小半碗。

    随曦合上盖子，系好塑料袋扔进垃圾篓中，外头有些吵闹，她过去合上阳台门，拉过折叠床边的椅子，坐下，伸进被子里牵住nǎinǎi的手。

    无声陪伴。

    傍晚，随曦要去肯德基上班，临走前nǎinǎi醒了过来，她弯下腰在nǎinǎi右脸颊亲了下。

    “nǎinǎi，我出去吃个饭，很快就回来。”

    nǎinǎi没力气说话，就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随曦道别，反手关上病房门。

    梁文茵在卫生间，nǎinǎi独自躺着。

    有些头晕，眼前的所有都是模糊的。

    一侧身体麻木无力，nǎinǎi难受地想动一动，身子却沉重的不听使唤，她隐隐有什么预感，眼角啪嗒一下，有眼泪滑落。

    ……

    做满四个小时，随曦拿到了她人生中第一份工资，不多，但很开心。

    坐上回医院的公jiāo车，随曦盘算着工资要怎么分，大头肯定是还医yào费，还剩小部分，生活开销占大半，还能余一百块左右，可以给nǎinǎi买个小礼物。

    思及此，嘴角忍不住上扬，自从nǎinǎi住院以来，她便很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刻，恨不得现在是白天，好赶紧去给nǎinǎi买好礼物，送到面前讨开心。

    公jiāo冷不防急刹车，随曦背后一撞，放在膝上的信封滑落，钱险些全掉出来。她赶紧捡起，塞进包里。

    手机屏幕在闪，有电话进来，她见是梁文茵，手一顿，不知为何，呼吸蓦地急促起来。

    手克制不住发颤，她险些抓不稳手机，哆哆嗦嗦接通，入耳便是梁文茵强压哽咽的声音，“曦曦，你回来了吗？”

    “在公jiāo上。”还有两站。

    “快回来吧，nǎinǎi她……快不行了……”

    脑子轰的一下zhà开，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想问，又怕听到一模一样的答案，她唰地站起，冲到司机旁边。

    “对不起师傅，我要下车，给我开下门。”

    司机不耐：“没到站，不能开。”

    “我说，我要下车！”

    她突然提高声音吼，司机被吓了一跳，回头想骂，竟被双眼通红的人震住，他开了门，见她跳下车几下跑得不见人影，慢慢回过神嘀咕。

    “现在的学生真的是……”

    站之间距离短，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随曦狂奔，眼前除了越来越近的医院，什么都看不见，她冲进电梯，在门开的瞬间挤出去。

    nǎinǎi的病房外有很多人，季景深、季秉舸、季秉泽还有季律一家，乌泱泱的，她一眼都没看，拨开他们进里面。

    “不抢救了吗？就放弃了吗？”梁文茵质问。

    “对不起，已经尽力了。”

    有护士上前盖白布，从脚开始，一点一点没过身体，直至慈祥面容失去，随曦张大眼，抓住护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