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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接下来一星期,乔桥带着海蝶和景闻把附近的几家清吧都唱了个遍。
    海蝶很不理解,他觉得看准一个地方就一直在那里唱好了,还能积累一点粉丝。但乔桥觉得,不同酒吧的客源看似差不多,其实是有区别的。比如离XX大学近的那家,客人整体年龄偏低,而靠近商业街的那家,客人又更喜欢有年代感的歌。
    不同群体对音乐有不同的偏好,乔桥要收集的就是这种信息。
    只有选择能在大部分群体中广受好评的歌,才有更大的希望通过第一轮比赛。
    乔桥现在没有渠道接触到其他导师和艺人,只能帮海蝶找一条最稳妥、最不会出错的路。
    至于挣来的‘辛苦钱’,乔桥除了第一天全拿出来请客的那部分,其余的都小心收好了,后期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每一分她都不能浪费。
    “来了?”酒吧老板跟乔桥打招呼,“听说你们今晚在我们这儿,好多客人都提前到了。”
    确实,虽然才唱了一个星期,但海蝶毕竟是能被新羽娱乐签下的人,所以不需要刻意维护,就小小地积攒了一批粉丝。
    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在海蝶知道景闻粉丝比他还多的时候,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景闻的嗓子还是没有好转,这一周他也就安安静静当个和弦工具人,不过他就算戴着口罩,那个身段和露出的眼睛睫毛也实在抢眼,从第三次登台,乔桥就发现有小女生会为了景闻从一家酒吧转到另一家,直到确定他们今晚演出的地点。
    另一个没想到的情况是……海蝶意外地很受上了年纪的阿姨们喜欢。
    乔桥猜测可能海蝶滞后的时尚感正好卡在了阿姨们的审美上,从而让她们想起了自己风华正茂的年代……吧?
    总之,唱了这一个星期的歌,还是很有收获的。
    乔桥刚想到这里,台上海蝶最后一个音也正好唱完,乔桥收起面前的笔记本,上面写的东西越来越少,说明海蝶的口误也越来越少了。
    只是景闻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乔桥现在心态放得很平,景闻跟海蝶是不同类型的人,对海蝶有用的方法未必对景闻有用,既然这样,她急也是白急,所以干脆就不急了,随缘。
    耳朵突然捕捉到了几丝不和谐的声音,乔桥抬起头,发现海蝶好像跟人起了冲突,酒吧里好多人都往那个方向看。
    她连忙收起笔记本跑过去:“怎么了?”
    海蝶正反扭着一个中年大叔的手臂,眼神恶狠狠的:“你他妈再碰小闻一下我看看?”
    乔桥一听就懂了,立即回头找景闻,景闻好像被人推了一把,正艰难地从乱七八糟的音响电线中起来。
    他脸上的口罩不见了,口罩被那个大叔抓在手里。
    “我摘他个口罩怎么啦?”大叔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说的话却非常下流,“这么怕人看?下面到底有没有那二两肉啊?长得跟个女的似的,不会真是小丫头吧?哈哈哈。”
    海蝶一听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举拳就要打,幸亏乔桥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别打!打了就不能比赛了!”
    海蝶的拳头剧烈地抖了两下,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大叔更得意了,故意叫嚷:“哎哟哎哟,打人了打人了,我胳膊被扭断了!”
    众目睽睽之下,没人搭理他的故意栽赃,乔桥看了一眼酒吧老板,对方举起手机晃了晃,意思是已经报警了。
    “没事吧?”她扶起景闻,后者摇了摇头,只是脸色看着更白了。
    “那个吉他手摘了口罩更帅了!”
    “呸,谁跟我说他是凸嘴来着,看我不打死他!”
    “又帅又弹一手好吉他,我快晕过去了!”
    乔桥:……
    要知道景闻的吉他也就是入门水平能弹个和弦而已,居然被说是‘一手好吉他’?果然三观跟着五官走。
    很快警察到了,大叔死性不改,还是对景闻骂骂咧咧,乔桥都不知道他对一个安静弹吉他连一句话都不说的人哪儿来那么大恶意,要说海蝶惹到人她还信,景闻能惹到人那才是活见鬼。
    “现在的人,生活压力这么大,心理有问题的不少。”
    警察一边做记录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可能见他受姑娘们欢迎,被刺激了吧。”
    乔桥恍然大悟。
    警察:“诶对了,这小伙子方便跟我们去局里走一趟吗?简单做个笔录。”
    他指的自然是景闻。
    “不好意思,他嗓子不舒服,说不了话。”乔桥尴尬道。
    “一句话都说不了?”警察眼神登时怀疑起来,上下打量着景闻,那脸上就差直接用笔写‘是不是逃犯’这几个大字了。
    景闻干脆张嘴发了几个哑音,警察这才作罢。
    此时他们身后还跟着不少出来看热闹的,景闻刚才那幕也一定被人看到了,不过没什么好遮掩的,景闻说不了话这件事迟早会被发现。
    最后是海蝶去做了笔录,乔桥和景闻在酒吧等了半个小时他就回来了,据他说那个大叔也是惯犯了,去年就被抓过一次,今年又不老实。
    “对了,你俩没受伤吧?”乔桥有点懊恼,“刚才忘问了。”
    “我能有什么事?”海蝶不爽道,“要不是你拽着我,我能把他天灵盖开了。”
    乔桥又看景闻,景闻也摇了摇头。
    “放心吧,那变态一伸手我就把他拿住了,他只推了小闻一把。”
    “那就好。”乔桥想了想,“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个醒。”
    海蝶奇怪地看她。
    “除了在比赛中击败我们,萧曼雨还有很多办法让我们无法出现在舞台上。”
    海蝶脸色立马变了。
    乔桥继续说下去:“如果今天的大叔不是冲着景闻,是冲着你呢?景闻脾气好,被人那么骂也没关系,要是你的话肯定无论我怎么劝阻,都要打那一拳吧?”
    “但是打完我就出局了。”海蝶闷闷地接下去。
    “嗯。所以这件事提醒我们。”乔桥正色道,“比赛开始之前,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和克制。”
    当晚三人没有立即分开,而是在秦瑞成的房子里总结了最近一周的收获。
    景闻没什么好说的,海蝶的r、l不分已经改善很多了,但他还有点口齿不清的毛病,尤其是一唱high了,就会大舌头。
    乔桥要求他加入一项绕口令练习,直到能半点不卡壳的把‘红鲤鱼与绿鲤鱼’完整背下来才算。
    海蝶只能苦哈哈地接受。
    乔桥又问:“新歌有进展吗?”
    “没有。”海蝶大大方方地说,“我可能写不出好作品了。”
    “不急,明天我们出去逛逛,放松心情,说不定放松完,你就有灵感了。”
    她转过头:“景闻这边——”
    话没说完,就发现少年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眼睛紧闭着,发出细细的呼吸声。
    “累坏了吧?”海蝶说,“也可能是吓着了,他又不爱跟人接触,以前在新羽就基本不出宿舍,现在进了WAWA,更是两点一线。”
    “让他睡吧。”乔桥抱来一床毯子,盖在景闻身上。
    他果然睡熟了,没醒,只是皱着眉动了动。
    乔桥也打个哈欠:“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海蝶屁股不肯动,反而嘿嘿一声:“正好小闻睡着了,你跟我透个准信,你跟宋总,到底怎么回事啊?”
    乔桥乐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不是我想八卦,公司里传得有鼻子有眼,我不想听也不行啊。”
    乔桥打个哈哈:“就是你想的那样。”
    海蝶:“那你们是真分开了?”
    乔桥半真半假道:“对啊,不然我现在至于带着你们泡酒吧吗?”
    海蝶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也对,宋总那种人,指缝里漏下来点什么都够咱们吃一年了,还用得着这样?”
    乔桥尴尬死了,她心想幸亏没跟海蝶说实话,不然海蝶可能会气疯……
    但这其中的缘由她也没法跟海蝶解释,只能默默在心里对他道了个歉,心想等时机成熟一定跟他俩坦白这件事。
    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间是晚上的十二点三十分,乔桥此时还不知道,六小时后,宋祁言就会出现在她家门口。
    她就这样错过了最好的坦白时机。
    519:登门
    早上,乔桥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她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才六点半,离海蝶过来的时间还早,不过乔桥也没多想,毕竟景闻昨晚睡在这里,海蝶早来一步接他也是可能的,所以忍着困意爬了起来。
    经过客厅的时候她发现景闻也被吵醒了,少年像是躲避铃声似的用毯子蒙住头,只露了一点银白色的头发在外面。
    乔桥觉得有点好笑,景闻心思重,还是第一次见他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举动。
    她慢吞吞地走向门口,困倦感让她连扫一眼显示屏都懒得了,直接拧开了门把。
    “你来得好早啊。”乔桥眯缝着眼睛,边打哈欠边往回走,“我又不会把景闻怎么样,看得那么紧……”
    她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干,又拿出几个猕猴桃,准备给自己弄个简易水果沙拉。
    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并没有往沙发的方向去,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并停在了她身后。
    咦,海蝶今天穿的不是运动鞋吗?
    乔桥迟钝的大脑闪过一丝困惑,可惜她太困了,下意识地拒绝一切理性分析,所以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抛到脑后。
    可好死不死的,刚才喝水用的那个玻璃杯子就摆在她面前,乔桥只需要轻轻一抬眼,就能窥见身后的情况。
    于是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宋祁言的脸。
    乔桥瞬间清醒了。
    不仅清醒了,她切猕猴桃的手也完全僵住了,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冰冻魔法一样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静谧中,男人那被高级西装包裹着的手臂伸过来,手掌轻轻覆在她持刀的右手上。
    “切东西的时候,不要走神。”
    她感到那只微凉的手以不容抗拒的力度向下压,刀柄突然被施加了两倍的力气,猕猴桃被轻轻松松切成两半,汁水四溢。
    乔桥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手,接着意识到自己不该反应这么大,然后补救似的转过身,讨好地冲宋祁言笑:“你、你怎么来啦?”
    宋祁言没回答她的话,反而后退了一步,他的视线像寒风一般慢慢扫过客厅,最后落到了沙发上。
    准确地说,是落在了被毯子覆盖着的人形突起上。
    乔桥心里又是咯噔一声,赶紧拽住宋祁言的袖子:“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做点,煎蛋行吗?”
    “我不吃。”
    “呃,不吃早饭容易胆囊炎的。”
    她拉开椅子,想让男人坐下,但是后者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直接往沙发的方向去了。
    乔桥:要命了!
    她只能跟在宋祁言身后小声解释:“昨天我们遇到点事儿,景闻他受了惊吓,所以才在我这儿睡着了,就这一次,真的。”
    宋祁言置若罔闻,居高临下地看着景闻。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所以乔桥也猜不到他想干什么,只能紧张地盯着他。
    正僵持着,门口传来海蝶含糊不清的声音:“治安再好,也得随手关门啊!”
    乔桥跟宋祁言同时回头,只见海蝶左手提着三大杯豆浆,右手提着一袋子油条加几个茶叶蛋,嘴里叼着一包榨菜,摇摇晃晃地进门了。
    他刚转过玄关就发现屋里多出来一个人,在看清这个人是谁之后,他嘴里的榨菜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了。
    “宋——总?!”海蝶声音拐着调似的飚了上去。
    ——
    餐桌边。
    除了宋祁言,乔桥海蝶和景闻三人都默契地低头吮吸自己那杯豆浆。
    “宋总,您真不喝啊?”海蝶狗腿地凑过去,“天还没亮您就来了,肯定没吃饭吧?”
    宋祁言礼貌摇头:“谢谢,不用了。”
    “哦哦。”海蝶自言自语,“我们的早饭确实简陋了点,主要是没什么资金啊,要是公司愿意给我们拨个十万八万的——嘶。”
    乔桥在桌子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宋祁言淡淡道:“我会考虑的。”
    他的目光落到景闻身上:“还是不能说话吗?”
    景闻点点头,乔桥倒是愣住了,景闻不能说话是搬来这里之后的事,而这期间她什么都没跟宋祁言说过,但男人好像对他们的动向了如指掌。
    “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医生。”宋祁言从西装内袋中摸出一张名片,在背面唰唰唰写了一串号码,“可以找他看看。”
    景闻接过名片,海蝶连忙道:“谢谢宋总。”
    这本来是一句客套的话,海蝶也没指望会得到宋祁言的回应,但宋祁言却回答:“不客气,我还要谢谢你们。”
    乔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男人的下一句就是:“——帮我照顾小乔。”
    海蝶当场石化,景闻也猛地抬头,不过他看的不是宋祁言,而是乔桥。
    乔桥只想捂脸。
    “不行,我脑子有点跟不上了。”海蝶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所以你们其实没分开过?”
    宋祁言笑容很淡:“我喜欢包容她偶尔的任性。”
    “……”海蝶转头瞪着乔桥,“你没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乔桥告饶:“对不起,改天我一定会给你们解释的。”
    海蝶耸肩:“不用,反正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没必要什么都跟我们说。”
    ‘普通朋友’四个字是重音加停顿的。
    乔桥越发抬不起头了。
    “小闻,吃完了吧?回去了回去了。”海蝶站起来,“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他去拉景闻的胳膊,但后者却躲了一下,并不想离开的样子。
    海蝶又拉了第二遍,语气也加重了:“小闻。”
    景闻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只是视线仍然黏在乔桥身上。乔桥以为他是因为被欺骗了而不高兴,并没有解读出那视线中的另一层含义。
    海蝶拧开门把手,率先下楼了。
    景闻落后几步,因此他跨出门后会比海蝶多一个动作——反手把门关上。
    宋祁言就是在他即将关门的那一刻叫住了他:
    “景闻。”
    景闻很自然地回头,此时,门在他面前逐渐合拢,透过越来越狭窄的门缝,他看到宋祁言掐住了乔桥的下颌,就这样在他面前,深深吻住了乔桥。
    景闻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被禁锢在男人怀里的少女似乎没料到这场变故,身体整个都僵住了,而吻住她的人则非常游刃有余,宋祁言的舌尖暧昧地勾勒着乔桥的唇线,同时那双不含笑意的眼睛轻轻地瞥过景闻。
    他在宣誓所有权。
    这是任何一个雄性生物都能轻易解读出的含义。
    门‘哐当’一声,重重关闭了。
    “唔……”乔桥轻微地挣动了几下,趁机匆忙喘了两口气,忧心忡忡道,“干嘛突然这样,景闻没看到吧?”
    宋祁言眸色加深:“你怕被他看到?”
    “这倒没有……”乔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主要景闻还小啊,在小孩子面前还是收敛一点吧。”
    “19岁已经成年了。”
    “那也才刚刚踏进成人世界一年而已……”乔桥揉了揉自己发烫的两颊,感觉身体正因为这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变得火热。
    算下来,两个周没见宋祁言了。
    乔桥其实有预感宋祁言会来找她,因为她自己也快忍到极限了。
    分开之前,两人每天晚上都抱在一起睡觉,肌肤相贴,呼吸交融,骤然分开,谁都不适应。她也不是没动过回去找宋祁言的念头,可是她对自己的自制力实在没有把握,万一回去之后不想分开了怎么办?她可是下了好大决心才搬出来的。
    于是只能咬牙忍着,好在每天跟景闻和海蝶凑一起,倒也分散了一些注意力。
    可如今,两人再次共处一室,身体就不听她指挥地迅速起了反应。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鼻腔在捕捉宋祁言身上的气味分子,每当有一丝微风吹过时,她都会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
    希望宋祁言不要发现她的异样。
    “啊对了,你要不要听听我们最近的训练成果?”乔桥仓促地避开男人的注视,欲盖弥彰地拿出手机,“海蝶进步很大呢。”
    她翻出酒吧的录音,点了播放键,几秒后,海蝶深情的演唱就回荡在了客厅中。
    宋祁言单手支着左颊,听了一会儿后冷淡地点评:“一般。”
    “是吗?”乔桥沮丧地盯着手机,“起码比以前好多了吧?”
    宋祁言不置可否。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WAWA是个很大的公司,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如果不是乔桥参与了这场公开选秀,他都懒得分出一丝注意力给这个活动。
    “哦对,还有景闻的!”乔桥又要点播放键,手却被宋祁言摁住了。
    男人的存在感突然鲜明了起来。
    宋祁言的嘴唇距离乔桥的耳廓大概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乔桥能感觉到宋祁言呼出的气流擦过她耳朵附近的小绒毛,之前无论怎么深呼吸也捕捉不到的气味因子突然爆炸般在空气中散开,全都是宋祁言的味道。
    “我来不是为了这些的。”
    520:不能喂饱你
    两人间的安全距离彻底消失了。
    乔桥怔愣地扭头看宋祁言,怀里的手机也对方轻松抽走,随手扔到了沙发另一角。
    她的目光下意识追着手机而去,却突然头皮一紧,宋祁言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中,硬是拽得她高高抬起了头。
    嘴唇立刻被温暖有力的东西堵住了。
    乔桥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刚才那个吻也让她心神一荡,却远没有现在这个厉害,她清晰地从这个吻里品尝到了宋祁言的隐欲,对即将要发生的事,她有了一个朦胧的预感。
    宋祁言的舌尖撬开她本来就不怎么严密的牙关,暧昧地扫过她的上颚和牙床,乔桥无措地瑟缩了一下,喉咙里也跟着溢出一点轻哼。她的声音好像某种信号,宋祁言吮吻的烈度登时增加了一个量级,抓着她头发的那只手也渐渐收紧,这是男人开始兴奋起来的标志。
    他越逼近,乔桥就越后退,直到背部抵上沙发的扶手。此时她已经被压迫得接近平躺,宋祁言仍然牢牢吻着她缠住不放,而且姿态更加霸道。他单手撑着沙发,把乔桥圈在他身下的一亩三分地里,另一只手则掐住乔桥的下颌,逼着她把最脆弱的喉咙暴露出来,这是个全然处于操控地位的姿势。
    嘴唇和嘴唇互相磨蹭,舌头挑动纠缠,乔桥大脑越来越浑浊,颈椎也开始发酸,可她挣脱不了。宋祁言几乎完全骑在了她身上,他的胯部就悬在乔桥小腹正上方,膝盖夹着乔桥的腰,她的上半身彻底被固定住了,唯一能动的两只手也被宋祁言不耐烦地拉到了头顶正上方。
    她只能承受,承受眼前之人给她的一切,无论是赏是罚。
    眩晕的前几秒,宋祁言终于结束了这个吻,乔桥得救了似的张大嘴巴努力吸气,肺部的疼痛终于减缓了一些,可还没等她喘匀,男人就扣住她的后脑勺,将火热坚硬的性器塞进她口中。
    “唔……”
    她闷哼了一声,鼻腔中登时充满雄性生物张扬澎湃的麝香味道,男人抓住她的顶发,强迫她将性器直直吞到喉咙深处,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发号施令:“好好舔。”
    太深了。
    她艰难地做出吞咽动作,同时还要抑制住将异物吐出的身体本能,乔桥用舌面尽量温柔地卷住茎身,当然是卷不过来的,所以最后就变成了笨拙的舔弄。
    一股一股口水溢出嘴角,在下巴处拉出细丝,最终滴落到她胸口处,滑进她的领口里。
    果然以他的尺寸,口交什么的还是有点勉强啊……
    乔桥痛苦地想着,为了不减弱男人的快感,她只好连两只手也用上,配合着舌头和嘴唇的动作,好好地照顾没法完全吞入的性器根部和两个饱满的囊袋。宋祁言只解开了皮带和裤子的前链,所以每当乔桥努力深喉的时候,脸颊都会被那个镂刻花纹的金属皮带扣冰得抽动一下。
    可是,她很喜欢。
    宋祁言的一切,她都很喜欢。
    男人微微垂下视线看着她,他的脸部皮肤很薄,薄到近乎透明,所以乔桥能看清情欲是如何蔓延上他的脸和脖颈的,宋祁言轻轻喘着气,表情还算云淡风轻,可他的性器却已经勃发到极限了。
    啊,应该一个星期回去一次的。
    乔桥懊恼地想着,这两周一定把他憋狠了。
    “这种时候还走神。”
    头皮又紧了一下,乔桥被拉扯得向后仰,嘴里的东西也顺势抽了出来,更多的口水沿着她的下颌滴落在胸口。
    “看来要好好罚你。”
    乔桥的小腹立马起了反应,一种酸麻的感觉从子宫的位置发散出来,沿着神经一路上行。她的身体在渴望这个人,比她的大脑更快,更直白。
    这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
    ‘哒哒——’
    乔桥衬衣的扣子四散迸射,始作俑者却并不关心那些廉价的塑料制品会落到哪里,他单手抓住乔桥胸衣的中段,猛地向上一掀,两个娇小却饱满的乳包就从束缚中蹦了出来。
    “呀!”
    乔桥低低叫了一声,她条件反射想捂住自己,但手腕被宋祁言抓住,并强硬地分开。
    “我要用这里。”
    火热坚硬的东西贴到了她的乳包上,宋祁言压住乔桥的手,逼着她把两团散漫的软肉聚集到一起,乔桥胸本来就不大,可硬挤也挤得出乳沟,男人冷静地将阴茎塞入那一道浅浅的沟中。
    “这时候就觉得有些小了。”宋祁言试着前后抽送,“不过还够用。”
    乔桥紧咬下唇,维持着两手挤胸的动作,羞耻地把脸别到了另一边,好像摆在她面前的不是一种司空见惯的性爱行为,而是一锅滚烫的热油。
    这个人一旦动了情,就如扯下面具似的跟平时截然不同。
    这种巨大的反差感,经常让乔桥无所适从,毕竟宋祁言在外又冷淡又禁欲,绝不像普通男人会死盯美女看个没完,他反而给人一种就算有美女在街上裸奔,他都不会递一个眼神的感觉。
    但是——
    “用力。”宋祁言居高临下地指导她,“否则,我没什么感觉。”
    乔桥只好忍着胳膊的酸痛,使劲儿用两个乳包去挤压男人勃起的性器。
    太近了。
    性器的热度直逼她的面部,宋祁言的尺寸又大,乔桥只要稍微一低头,抽送的阴茎就能顶到她的下巴,如果她伸出舌头,甚至能舔到那个正分泌着透明液体的顶端。
    宋祁言也在低低喘息,他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幸好乔桥的胸口早被口水弄得湿滑一片,虽然不及插入带来的快感强烈,但这种完全控制身下之人的驾驭感仍然让他兴奋不已。
    两坨小小的软肉被少女的手压得紧紧往中间聚拢,一个是胸口,一个是性器,都是极度敏感的地方,敏感到连心脏跳动的震感能察觉到,一五一十地通过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
    “你很激动吗?”
    宋祁言抬起乔桥的下巴:“心跳得好快。”
    乔桥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她的胸口已经一塌糊涂了,口水混合阴茎中流出的前列腺液被涂抹得到处都是,她两只手甚至不能像开始一样控制住两个乳包,它们太滑了,随便一挤就要从她手掌中溜出去。
    不得已,她低头含住了阴茎的顶端。
    跨坐在她身上的人轻抽了一口气,接着就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开始了抽送。
    他每抽出一次,龟头就会离开乔桥的口腔,而每递送一次,龟头又会回到少女温暖的嘴里,不同于直接的口交,与舌面的接触的时间非常短暂,但视觉上的刺激却比刚才翻了好几倍。
    乔桥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糟糕,单看宋祁言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就知道了,她羞耻得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尽量开导自己,宋祁言憋了两个周也很辛苦,就当是安抚他了,反正等下他就要走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
    胸口挺动的阴茎越来越热,胀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大小,而被反复摩擦的胸口皮肤也开始发红发热,男人挺腰的速度逐渐加快,眼看就要攀上顶峰了。
    乔桥也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宋祁言的性器就在她面前,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庞然大物是怎么逐渐涨红变紫,透明的前列腺液怎么一股一股地从顶端的小口被吐出来,上面的筋络又是怎么绷紧跳动的……她只要一想这就是它埋在自己体内时的样子,小腹就会变得酸酸胀胀,两腿之间的穴口也开始持续收缩,热潮一波一波地冲击她的理智。
    他、他怎么还不进行下一步呢?
    “手松了。”宋祁言俯下身,逼近乔桥,声音低哑,“还是你不想让我这么射出来呢?”
    “哪、哪有!”乔桥赶紧别过头,“怎么都行,我才不管……”
    宋祁言笑笑:“虽然胸部也很舒服,但想射出来还差一点。”
    乔桥咬住下唇,期待地看着他。
    “所以还是用这里吧。”
    说完,他将阴茎从乔桥的乳沟中退出来,也不在意那里乱七八糟的状况,低头含住乔桥一边的乳粒,轻咬拉扯着。
    乔桥闷哼了一声,经过刚才那一番磨蹭,她的身体早就敏感得只差一个火苗就能点燃了,哪里还经受得住这样的挑弄,宋祁言几乎刚咬上来,她的两条大腿就猛地一紧,然后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液体从两腿之间流了出来。
    压住她的人也忍到了极限,吮吸完两边的乳粒之后,他粗暴地把乔桥翻了个身,让她由平躺改成了趴伏,接着屁股就是一凉,裤子已经被宋祁言毫不留情地扯掉了。
    乔桥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兴奋地微微颤抖了,穴口也在反复收缩舒张,为接下来的进入做好准备。
    润滑都可以直接省略掉了,她那里完全变成了一片水源充沛的洼地。
    甚至内裤剥落时,都拉出了一长条细细的银丝。
    宋祁言扶着他的硕大挤进乔桥两腿之间。
    可预想中的异物入体感并没有到来,他没选择插入,仅仅只是把阴茎塞到她大腿之间的空隙中而已。
    乔桥惊异地回头看了宋祁言一眼,臀部立马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
    宋祁言:“夹紧。”
    怎么回事?
    这是新的前戏吗?
    “奇怪吗?”宋祁言的手绕到前面,轻轻揉摁着女性下身最敏感的突起,他用牙齿咬住乔桥的耳廓,一边顶弄,一边含糊不清道,“我今天不打算跟你真的做。”
    滑腻腻的硬物每次抽送都能擦过穴口,只要稍稍一改变方向,就能连根没入,这种妄想和刺激让乔桥浑身发软,她甚至不知廉耻地偷偷沉下腰,试图让宋祁言‘不小心’插进别的地方。
    “我想,与其把你喂饱放出来,不如让你吃不饱。”宋祁言低笑一声,“吃不饱,就会想回家了。”
    他突然加快速度,阴茎更剧烈地摩擦穴口的两片嫩肉,摩擦着那个隐秘的入口,乔桥不知所措地扭动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快感获取方式让她异常痛苦,小腹的酸胀感也越来越猛烈,可无论她怎么夹紧双腿,怎么偷偷做小动作,宋祁言就是不肯插入她体内。
    他是魔鬼吗?正常男人怎么忍得住的!
    宋祁言当然忍不住,他额角的青筋都绷出来了,在乔桥看不到的地方,他咬紧牙关,全凭强大的意志力在苦撑。毕竟两腿夹得再紧,到底也只是两条腿而已,既不能将性器完全包裹,也不够温暖湿润,而他只需要动动腰,就能埋进那个他肖想了两个星期的少女体内,他感觉自己就是在走钢丝,整个性爱过程已经算不上享受而完全是折磨了。
    中间乔桥实在受不了了,趁他抽出的间隙猛地挺起屁股,调整成了一个易于插入的姿势,而结果也如她所料,宋祁言反应不及,阴茎顺畅地插入她的体内,两人几乎同时呻吟了一声,接着就像生怕破坏了这份快感一样同时僵住不动了。
    乔桥誓死要把宋祁言留下,所以她调动浑身的力气去绞紧,去包裹,牙都快咬碎了。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两人无声地较着劲,但宋祁言的自制力远超乔桥想象,他竟然硬是在这样的绞缠下克制住了纵情驰骋的冲动,缓慢地退了出去。
    乔桥猛地瞪大眼睛。
    天啊,这都能忍住,他还是人吗?!
    体内一下子变得空荡荡,一股要人命的瘙痒感突然袭来,理智之弦瞬间就断了,乔桥顾不得什么廉耻,她只想赶紧找东西填满自己,她干脆撅起屁股,主动往宋祁言已经离开的性器上蹭。
    男人咬牙:“你够了没有?”
    他一把抓住乔桥的腰,硬是把她翻了过来,两人脸对脸,鼻子对鼻子,乔桥看见宋祁言眼睛里遍布血丝,额发乱得不成样子,一层汗水蒙在他脸上,表情则非常少见的有些狰狞。
    “我不会插进去的。”
    他泄愤似的猛地挺腰,硬是把已经胀成紫红色的性器塞进乔桥嘴里,又抓着她的头发,逼她深深地含到根部。
    仅仅吞吐了两三个回合,宋祁言的身体就猛地震了一下,彻底爆发在乔桥嘴里。
    浓稠的精液一股股地射进她咽喉深处,因为憋了太久,量大且喷射力十足,乔桥来不及躲避,精液被直接射入食道,她皱紧眉头想躲开,但宋祁言狠狠掐着她的下颌,逼着她全咽了下去。
    “咳咳咳……”
    终于射完,乔桥连忙侧开脸,剧烈咳嗽起来。
    男人低下头,伸舌把她嘴角的精液舔掉,并重新印上乔桥的嘴唇。
    “不要……”她别扭地试图躲开,“我先去漱口……”
    “有什么可漱的,那是我的东西,我还会嫌弃自己吗?”宋祁言笑笑,不容分说地堵住她的嘴。
    射过一次,他身上的气息平和不少,但下半身仍然保持半硬的状态,乔桥瞟了一眼就心惊不已,宋祁言的性能力无论感受过几次,偶尔也还会被吓到。
    “好了,我该走了。”
    宋祁言简单整理一下两人黏腻的下半身,把衣服重新穿好,不过他的头发是必须重新梳理了,虽然乔桥觉得乱乱的也很帅。
    “现在?”乔桥傻了,因为哪次她跟宋祁言做不得花大半夜时间,一次就满足这种事,从没有过啊!
    “嗯,再来一次,我不保证忍得住了。”他慢条斯理地打着领带,“我可不想喂饱你。”
    乔桥:“……”
    没错,宋祁言就是魔鬼!
    身体内部空虚得要命,可唯一能缓解她痛苦的人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了。
    “等下!”乔桥急中生智,“洗个澡再走吧,这里有热水。”
    等洗澡的时候诱惑他,在灌满水汽的浴室里互相涂泡泡,就不信你还忍得住!
    “不了。”男人干净利落地拒绝,“浴室装得太丑了,我不想用。”
    呃!
    宋祁言是在嫌弃秦瑞成的审美吗?
    好吧,虽然乔桥自己有时候也挺嫌弃的……
    “不过,你不洗不行。”他凑近乔桥的耳朵,“内裤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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