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梳女 作者:冉小狐

    孔姑的来电。让我心中刺痛泪水瞬间跌出眼眶，我拎上背包光脚就冲出了房间。

    我冲出房间之际，阿音闪身回去琳琅碗。

    我冲出房间冲到楼下再冲出别墅院子，引得在别墅处负责警戒的净女门门徒们的骚动。

    我顾不上给她们解释什么，冲出别墅院子冲离防御阵法后就再令阿音即时现身带我速度赶往医院。

    阿音从琳琅碗里出来后立刻依言而行。将我带到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门口再闪身回去琳琅碗。

    我奔入重症监护室时刻，陶姑的病床已被移到落地玻璃的外侧。

    陶姑正坐在病床上虚弱浅笑。孔姑正立在病床边抹着眼泪。

    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们，正望着陶姑无奈摇头。

    本低垂着脑袋脚尖垂直地面分别悬在陶姑病床四角的净女门门徒鬼魂，已然消失不见。

    “陶姑。”我冲到陶姑床边，拉着陶姑的手跪倒在地面泣不成声。

    “甘妹乖。不哭啊。”陶姑泛红了眼眶，让孔姑把我扶起来。

    “甘妹。你要记清楚陶姑接下来所讲的每一句话。”随着孔姑将我扶起来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陶姑郑重了表情。

    我重重点头后。陶姑摆手示意孔姑将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们带离重症监护室。

    随着孔姑依言而行，重症监护室落地玻璃外侧就只余我和陶姑。

    陶姑接下来告诉我，等我再走出重症监护室，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击杀掉俞可心。

    只要我击杀掉俞可心。顾心瑶不会再来骚扰我。

    随后，我可以自由选择，让净女门总部继续待在马来西亚或回国。

    截至目前，她还没能选出净女门少门主人选。

    她没忘记，她已向我承诺过两年期限到期就放我自由。

    她知道她让我接任净女门门主实在是太过难为我，但她现在已没机会再将净女门门主之位指派她人。

    陶姑堪堪讲到这里，面色突兀暗淡。

    “甘妹！陶姑求求你，求求你……”陶姑猛的紧攥着我的手，话语未完已圆睁着双眼气息全无。

    “陶姑！”陶姑的故去，让我肝肠寸断。

    孔姑随之快步进入重症监护室，跪倒在陶姑的病床边，带着哭腔声音问我陶姑都留了什么遗嘱。

    我极力控制着情绪，泪流满面着跟孔姑重述下陶姑关于俞可心关于净女门总部的嘱咐，再从座位上立起身，颤抖着手去替陶姑合上双眼。

    我的动作，并没能合上陶姑的双眼。

    如此情况，我拉着陶姑的手跪倒地面嚎啕大哭。

    我的眼泪，为陶姑的死，更为我腹中的孩子。

    陶姑会最后求我，也无非是在求我，给她一个我会就此登上净女门掌门位置的承诺。

    陶姑会死不瞑目，无外乎是因为她心有执念还没听到我的承诺。

    净女门门主都是终身制，我随后除了死再没办法摆脱净女门，净女门门主如果殒命其魂魄无迹可寻。

    我如果给出承诺，没机会再保全我腹中我和嬴晟的第一个孩子。

    我如果给出承诺，以后再无做妈妈的机会。

    “陶姑，我答应您。”我嚎啕大哭良久后，从地上立起身给出承诺。

    我早已知道自己做不到就此抽身离开，何况陶姑临走前还在求我，我不曾回报过对我恩重如山的陶姑，不能让陶姑死不瞑目。

    随着我承诺出口，我再合陶姑双眼，陶姑的双眼轻易被我合上。

    眼见着陶姑合上了双眼，我昏厥当场。

    “娘亲，您如果不要我的话，爹爹会生气的，我也会生气的。”不清楚昏厥了多久，我突兀到了一个空荡空间。

    有甜糯声音，从我肚腹处传出。

    我轻抚着肚子，潸然泪下。

    “娘亲，为什么您总不能为自己好好活？您不爱自己也不爱爹爹不爱我么？”甜糯声音再次从我肚腹处传出。

    我语塞着，泣不成声心中极度纠结。

    “阳间的规矩是人定的，人自然能改阳间的规矩。”甜糯声音提醒我。

    “宝贝，娘亲明白了。”我泪流不止着扬起笑容，心中豁然开朗。

    随着我开口，我突兀再次意识全无。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我已躺在病房内，孔姑正陪在我身边。

    我心中讶然，自己昏厥时间段，竟是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话过。

    我暗自惭愧，自己还没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明白道理。

    随着我睁开双眼，孔姑告诉我，我已昏迷一天一夜，她已击杀了俞可心，陶姑还不曾下葬。

    净女门高层，已齐聚ty市。

    净女门的一应事情，需要等我先登上净女门门主之位后再说其他。

    每个门派的至高位人选发生变动时候，都需要昭告并摆宴其余门派。

    我们当务之急是安葬陶姑，并昭告摆宴其余门派。

    我稳稳心神从病床上坐起来沉默着接过孔姑递给我的水杯，边喝水边细究陶姑的临终遗言。

    陶姑说，只要我击杀掉俞可心，顾心瑶不会再来骚扰我。

    陶姑本意是想用俞可心的命，打破阴间不给净女门门徒魂魄无法轮回投胎的僵局。

    我的存在，本是用来混淆视听。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陶姑在回光返照时间段会吩咐我击杀掉俞可心，她是最终放弃了之前计划，为的是给我减少麻烦。

    陶姑说，我可以自由选择，让净女门总部继续待在马来西亚或回国。

    净女门总部留在马来西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打破阴间不给净女门门徒魂魄无法轮回投胎的僵局。

    随着俞可心的死，净女门总部留在哪里都不再重要。

    陶姑的遗言寥寥，我只能藉此肯定两点：我的存在本是用来混淆视听；净女门在马来西亚所守护的东西，也是打破阴间不给净女门门徒魂魄无法轮回投胎僵局的关键。

    陶姑的遗言寥寥，再无其他营养内容。

    陶姑之前曾告诉过我，等我修习了净女门的最后一项本事，我会发现，我之前所学的所有鬼道本事不过尔尔。

    陶姑还不曾面授我净女门的最后一项本事，我还不曾将净女门本事尽数修习完毕。

    吕姑曾告诉过我，净女门门徒的鬼魂，要么魂飞魄散，要么去往阴间，要么归属净女门现门主掌控。

    陶姑还没告诉过我，如何掌控净女门门徒鬼魂。

    孔姑曾告诉过我，净女门门主如果殒命其魂魄无迹可寻。

    陶姑还没告诉过我，净女门门主殒命后，魂魄到底去了哪里。

    陶姑曾告诉过我，净女门掌门会代代相传些珍稀物件，混沌珠是历代净女门掌门的信物。

    陶姑还没告诉过我，混沌珠如今在哪里，其余净女门掌门代代相传的珍稀物件在哪里。

    陶姑为诱顾心瑶入局，曾告诉其余门派，她已将净女门内外事务都转手给我处理，我已能熟稔处理净女门内外事务。

    事实上，我对净女门内外事务一窍不通。

    我这个新晋净女门门主，无疑算是净女门历代门主中最架空的门主。

    如此也好，我刚好可以无负担将净女门彻底改头换面一番。

    我承诺陶姑我会继任净女门门主位置，我没承诺陶姑我会墨守成规。

    “甘妹，不，门主，您是要再休息几天还是？”孔姑垂手立在我病床边问询我。

    “孔姑，您继续叫我甘妹就好，我不需要再继续休息。”我让孔姑全权负责她提及的当务之急。

    “我全权负责的话，净女门高层会有异议的。”孔姑迟疑着语气提醒我。

    “有异议者，杀无赦。”我从病床上下来走到窗口远眺外面的清晨风景。

    “是。”孔姑顿时底气十足。

    “净女门之后，仁者居上，能者居中，智者居侧，工者居后，庸者退出，可任意嫁娶。”我背对着孔姑，紧接着再次开口，特意加重最后的可任意嫁娶五个字的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