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梳女 作者:冉小狐

    浑身湿漉漉的我甫一出来石窟，就被冻的瑟瑟发抖。

    石窟内。还只有陶姑一个人。

    随着我回到石窟，带我上来的鬼魂瞬间不见了踪影。

    陶姑如释重负表情快步走到我身边。拉上我的手速度上下打量我一番，再连忙脱下她的外套给我披上。连声说着没事就好。

    寒冷冬夜，陶姑给了我她的外套后。她上身就只余单薄的保暖内衣。

    我在陶姑把她的外套给我披上后，立刻就又坚持态度缓慢动作把她的外套给穿回她身上。

    我很冷。但我绝不会为了暖自己而冷陶姑。

    不说陶姑已然年迈，就算是时间再倒退十年，我依然会如此选择。

    我此刻气力全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火辣辣的痛。我虽然动作缓慢还是被累的喘息不定。

    陶姑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不过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深深叹息了一声。

    戚小寒惊喜声音心意相通我，说他看到我了，我对他说我很好，让他立刻离开。

    戚小寒说遵命再叮嘱我有事没事都要记得心意相通他之后。也就没了动静。

    陶姑在我为她穿上外套后，拍拍我的肩膀，走出石窟招呼人过来背起我带我离开石窟。

    我被背离石窟之后，我看到石窟外面不远处还有七八个陶姑带来的人，俞可心正躲在黑暗里不停的抹眼泪。

    随着我和陶姑靠近她们，俞可心连忙用衣袖擦一把眼泪速度站直了身体。

    她眼底带着浓浓自责情绪和掩不住的委屈情绪，她的脸颊上还留有明显被掌掴的痕迹。

    看到那样的俞可心，我忍不住想要安慰一下她，我从心底希望我遇险事情和她毫无关系。

    不过我终究没去安慰她，我太过疲累了些。

    如果不是极度寒冷感觉如影随形，我可能早在我重回到石窟放松了心情的那一刻就昏死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陶姑和我坐一辆车，陶姑把车内的暖风开到最大，轻声让我别硬撑着，有她在我想睡只管睡。

    我点点头，靠在椅背上几息之间就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我身上穿着睡衣，屋里的光线很是昏暗。

    我缓缓舒展下身体，我的皮肤已然没有多余感觉，我的体力已然恢复了不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听的是事实。”我正准备下床，客厅里传来陶姑极力压低的暴怒声音。

    “我说的都是事实，您不能总是怀疑我怎样。我之前是犯过错，但我早已经改过，为什么您总是不信任我？”俞可心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每次遇到她的事情您都紧张的要命，我在您眼里算什么东西？”俞可心低声抽泣起来。

    听到客厅传来的动静，我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此时此刻，我是如何都不适合再离开房间。

    我倒不是想着要偷听陶姑和俞可心的对话，我是不想我的介入令场面太过尴尬。

    “我把你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这么多年，我任由你奢华无度极尽挥霍，你居然还问我，你在我眼里算什么？”陶姑沉默一会儿，叹息开口。

    “陶姑我错了，我刚才口不择言，我求您别生气，只是事实上我真的是无辜的。”俞可心的哀求声，伴随着膝盖重重跪倒在地的声音传入我的耳畔。

    “我听从您的安排毫无保留的教甘妹本事，我想让您开心我才想着多为甘妹做些什么，甘妹遇险张姑失踪是我没预料到的。”俞可心边哭边讲。

    “如果您认为我的好意是罪魁祸首，我甘愿认罚，但我绝对不会去担我没犯下的错。”俞可心声音激动起来。

    客厅里就此静寂下来，陶姑和俞可心良久都没再讲话。

    过上一会儿，陶姑开口让俞可心先回房间。

    “陶姑，可心久居国外，她是临时起意才带甘妹出去实地考察的，连我们都不知道那石窟有蹊跷，可心又怎么会知道。”随着俞可心关闭房门的声音传来，我听到有陌生低低女声传来。

    “可心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根本不会如您想的那么不堪。”那陌生女声紧接着传来。

    “我知道您对她是爱之深责之切，但您有话要慢慢说，千万别伤了可心的心。”那陌生女声讲到这里，我听到有陌生脚步声朝着俞可心门口方向走去。

    紧接着传来的是敲门声，再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客厅里再次静寂下来，我躺在床上回想着俞可心的哭诉话语心绪不定。

    俞可心在嫉妒陶姑对我的在意，我将心比心很是能理解她的心情。

    如果俞可心是无辜的，她的确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俞可心提过，陶姑对她比什么都重要。

    什么委屈，都比不过，被自己认定为最重要的人，如此黑化误会，来的更委屈。

    听了俞可心的哭诉话语，我觉得她是无辜的。

    就算是俞可心不是无辜的，我也不想因为自己而难为陶姑，而隔阂了她和陶姑。

    就在我心绪不定时候，我听到陶姑的脚步声朝着我房间靠近，我立刻紧闭了双眸。

    陶姑进来我房间后，坐在我床边轻声叹息着替我掖掖被角后没再有什么动静。

    我静等一会儿后，佯装刚刚醒转睁开了双眼。

    我看到，陶姑正望着我眼底是我窥不破的情绪。

    随着我睁开双眼，陶姑尽敛眼底情绪，浅淡笑着说我睡的太久，现在已经是周日晚上。

    我从床上坐起来，陶姑连忙再拿一床被子搁在我背后让我靠着，说我身体太过虚弱，必须要静养才可以。

    我点点头，抬手替陶姑拢一下她散落在脸颊上的白发。

    陶姑给我拿来纸笔，问我想吃点什么，我纸笔告诉她，我已经好了很多没她想的那么虚弱，我此刻一点都不饿。

    陶姑笑着说不饿也要吃，去厨房给我端来一碗小米粥。

    厨房里还有别人，我听到陶姑到厨房之后有问过我的药膳煲好了没，对方说很快就好。

    陶姑拿勺子喂我喝粥，我喝着粥眼泪不由得流淌出来。

    当年王姑事情我昏厥醒转后，陶姑也是如此喂我喝粥的。

    一晃十年过去，陶姑已然满头白发，我已然长大成人，我再次重历这场景。

    陶姑连忙为我擦拭眼泪问我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纸笔对陶姑说，我只是想起我小时候她喂我喝粥时候的情形。

    陶姑叹息着说她这些年太疏于对我的照顾，我纸笔说我被照顾的很好，我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我八岁那年遇到了她。

    陶姑笑我嘴甜的跟抹蜜了一样，她的笑容带着淡淡苦涩。

    我喝完粥后，陶姑告诉我，张姑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中国历来不乏能人异士，不少现存奇巧机关的存在其实并没什么道理和内涵可言。

    石窟侧边和下面的机关精妙，应该是出自鲁班门。

    俞可心说她是被半脸女鬼惊醒的，她醒来后没看到我和张姑，她驱赶了女鬼补好了阵脚后满心张皇间没了主意。

    活生生两个人说没就没了，她害怕的不行。

    她稳定好情绪后，才想到撤掉阵法招来鬼魂助她移开堵在石窟入口的大石头，然后再打电话求助。

    她不敢乱走动，打完电话后持续待在阵法里面。

    陶姑讲到这里叹息一声，拍拍我的手，说现在貌似只有找到先张姑，才能或许水落石出有关女鬼有关阵法缺失阵脚事情。

    陶姑讲完，端着碗离开房间去厨房看药膳煲好了没有。

    陶姑的话明显已然相信俞可心所讲的事实，已然将俞可心定位为无辜角色，看着陶姑离开我房间，我也忍不住叹息一声。

    陶姑对俞可心相信和定位，是我乐意看到的。

    我本就不想陶姑为难，之前听完俞可心的哭诉我已经觉得俞可心是无辜的，我更愿意相信俞可心的确是无辜的。

    我叹息一声后我讶然惊悚，我的声音明明已经被封印，我竟是发出了声音。

    张姑曾告诉过我，一旦我在半年内发音，我会即时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