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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天山气派,人头作礼

    捉蛊记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老鬼将荒野大镖客的脑袋给拧了下来之后,揉了揉耳朵,说我刚才是听错了,还是你语音含糊啊,人叫做荒野大镖客好吧?

    我说对啊,我故意念的,总之这种因果,能少沾就少沾,别的不说,不吉利。

    老鬼说荒野大镖客也是这西北道上的一狠角色,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我耸了耸肩膀,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老鬼摸了摸鼻子,说关我屁事?

    我说要不是你表现得太过于凶狠了,人家至于会这样么?

    老鬼郁闷,说怪我咯?这家伙也是蠢,觉得凭一个消息就能够换取自己的一条命,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就他犯下的罪孽,要是真拿出斩魔决来那还另说,单凭着一个口信,就异想天开。实在不像是老江湖所为。

    我说有的人啊,在自己的地盘上横惯了,突然间接触些外面的世界和人物,一下子就懵逼了,这样属于正常。

    我们搜了一下这两人的身上,除了西北第一刀的那把阔口刀还算是不错之外,其余的我们都看不上。处理了尸体之后,我们提着两颗头颅上了路。

    如此一路走,前方峰回路转,一片雪林之中,突然间就出现了一处险峻的关隘。

    这关隘在两座雪山之间,周遭是茂密的针叶林,然后能够瞧见亭台楼阁坐落于山腰之间。而在正门处,则一层又一层的台阶,总共有十八处转折,每一转折的台阶都有二十到三十不等。

    好巍峨的山门,好辉煌的道场。

    无论是我,还是老鬼,都没有想到在这茫茫雪林之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去处,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在这大雪纷飞之地,这天山派的台阶之上,居然没有一点儿积雪。

    人工清扫是不可能有这样效果的,这天山派的山门之中,必然布置得有法阵在。将那冬日的严寒给祛除了去。

    不愧是跟悬空寺并称为西北两宗,而且在西北宗教局里面拥有庞大影响力的宗门。

    不过越是瞧着对方的这等气派,我的心中越是不服气。

    牛波伊就了不起?

    老子偏偏要给你搅一下场,让你们这帮高高在上的家伙感到不痛快,让你们后悔自己卑劣的行为。

    我和老鬼为天山派的道场气派而为之折服,但是疯道人却显得不屑一顾,拎着两个血淋淋包袱的他站在我们的身后,瞧模样好像我们的一老跟班一样。

    这并非是我们欺负他,老头儿主动要过来提着,我们总也不能拦着不是?

    他拎着血淋淋的脑袋,站立在我们身后,眯着眼睛,然后瞧着那挂着大红灯笼的道观,看着山门之前的迎来送往,脸上表现得很平静。

    我瞧了他一眼,感觉老头儿的心中似乎有些异动似的。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憨笑,或许是我想多了。

    走到这山门之下,老鬼瞧见远处有一块黑色皮毛,不知道是谁落下的,他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打量着疯道人手中的头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先把东西给包起来吧,我们这样进去,恐怕连山门都进不得。”

    我帮着将头颅塞进了皮毛里面,回望天山派的山门,有些犹豫地说道:“老鬼,我们真的要去?”

    老鬼斜眼看了我一下,说怎么地,你不要你那小情人给你的扇子了?

    我说怎么可能不要?只是我们这么一闹,估计要出大事。

    老鬼哈哈一笑,说出大事就出大事,咱南海一脉不惹事,但绝对不怕事,也许就是上天注定咱南海一脉要在这里扬名立万。拿他天山派当做踏脚石呢。

    他说得豪气万丈,旁边的疯道人都感觉到了,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说嘿嘿,搞事我不怕,不过他们那里管饭不?

    我摸着鼻子。说办寿宴的话,长寿面得有几根吧?

    疯道人说行,有吃的喝的,啥也不说了。

    三人商量妥当,走到了那山门之前,里面温度果然高了十来度。

    一路往上爬台阶,仰望而上,如此颇费了一些时间,老鬼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耗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造出这石阶来,估计也是为了磨砺人的意志,另外旁人打上山门来,走这么多的台阶。那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衰三而竭,都是算计。”

    我们嘿嘿而笑,爬了一刻多钟,终于来到了山门之前,只见这儿一处关隘,门口有那知客的道人,瞧见我们走上来,便躬身问道:“不知三位是何方道友?”

    我心中早就藏好说辞,说我们是天山脚下的无名之辈,江湖上并不曾有名声,不过听说天山派的掌教蒋千里道长大寿,按耐不住仰慕之情,便想过来参拜。一是瞧一瞧心中的偶像,再一个也是想看看这西北江湖上的豪雄。

    我这话儿说得漂亮,但那为首的道人却皱起了眉头,说阁下并无请帖?

    我摇摇头,说没有。

    道人说此番掌教大寿,只是邀请一些私底下有些交情的江湖好友,并未打算大办。所有有一个规矩,那便是没有接到请帖的,就不方便接待……

    我说道长你这么说,可真是让人寒了心。

    那人依旧不同意,我便与他争执起来,双方在门口一番吵闹,这时有一个中年道人走了过来,先是朝着围观的众人拱手道歉,然后走到跟前来,一脸威严地说道:“相晨,怎么了?”

    那道人朝着他拱手,说杨坷师叔,这人没有请帖,却还在这里纠缠……

    中年道人走到我们跟前来,而这时疯道人举起手中皮毛,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带了寿礼的,又不白吃你们家东西,怎么这么小气?”

    那人一听,盯着疯道人看了几眼,双目圆睁,拱手说道:“阁下可是约战北疆王而棋差一招的昆仑疯道人石香墨?”

    疯道人挥了挥手。说正是贫道。

    那人瞧见,干笑了两声,说道长你将那身道袍脱了下来,晚辈都有些认不得了,也罢,既然来了,那便请进吧,寿宴都已经开始了。

    他一挥手,立刻有年轻道人过来请我们往里走去。

    缴了阔口刀,方才进得天山派,过了山门往前走,一路上都有红灯笼,弄得挺奢侈的,如此路过十来个院落和殿宇,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广场前。

    广场尽头处便是宴会厅,从这边望过去,人头攒动,果真是已经开了席。

    来到了摆酒席的小广场前,能够瞧见里面的厅堂里拜了好几桌,而其余的则摆在了外面。

    外面这儿差不多有四十多桌,那引路的道人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暗示。将我们给引到了角落处的一席,这儿都没有人,就我们三个。

    疯道人瞧见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凉菜,也不介意,不过他是个实诚人,拉着那引路道人说道:“吃饭之前,得先送礼,小哥,我们带来的东西,放哪儿去?”

    引路道人说您来就好,且吃着,用不着讲究这些俗礼。

    疯道人不愿,说哪有这样的,我们说了不吃白食。

    那引路道人无奈,朝着偏房指了过去,说那儿有专门记录的负责人,你们将东西放哪儿便可以了。

    我抬头望去,瞧见那儿的确是有一个登记礼品的,不过我也能够瞧见,但凡是觉得有些地位,或者说得上话的。都会被带着直接进里面的厅堂去,当面将礼物递给寿星。

    因为隔得远,人又拥挤,我努力往里面望,也瞧不见太多,自然也见不着此番的正主。

    老鬼在这里占座,我陪着疯道人过去送礼。

    这东西包裹得严实。疯道人递过去的时候,那人抬头打量了我们一眼,旁边的引路道人在他耳边低语两声,他看都不看一眼,朗声说道:“昆仑疯道人,毛皮一捆。”

    疯道人不愿意,说我这东西可值钱呐?

    引路道人过来劝他。说您老先入席吧,吃过饭,一会儿掌教还会考校门下弟子手段,还有修行大赏,许多节目呢……

    疯道人不情不愿地跟我回来,这时席间又坐了两个人,却是吐鲁番两维族同胞,小门小户的,有亲戚打赏,过来见识的。

    天山派修道,故而寿宴不可能大鱼大肉,颇多素席,没油没盐的,十分寡淡。

    大家都只是意思意思,而疯道人却不一样,他那肚量,简直堪比一头猛兽,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好是一通胡吃海嚼,旁边两个维族同胞都吓傻了,主动将面前的芝麻馕饼递过来,一脸同情地对老头儿说道:“多吃点儿,哎哟,你们那儿是不是都吃不上饭啊?”

    呃……

    吃到一半,这时旁边突然走来一人,朝着我们招呼道:“哎,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却是前些日子离开的黄河大师。便问他如何在这里。

    黄河大师告诉我们,他是过来求救兵的,来了两日,结果天山派并不上心,他准备着参加了这寿宴过后,再去另外一处地方。

    我问他有没有见着蒋千里的儿子蒋涛?

    黄河大师说见着,还问那扇子来着。结果那小子矢口否认了。

    我冷笑,说他会后悔的。

    这话儿刚刚说完,侧厢房那里便传来了惊叫声,有一个男人扯着嗓子叫道:“真是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送两人头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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