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作者:寂寞也要笑
陆宇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些:“再等等吧,风头过了再说。”顿了顿,又重新打开网页,道,“你看看这个。”
那是点击率最高的相关链接,题目赫然是“我为陆宇正名”。
文章的标题下,写着“梁逢”二字。
小黑哥微微一愣,细读内容,见其大意是:我曾经遭难,被陆宇搭救,陆宇心善人慈,当时正被郑二少请去针灸肩头旧枪伤,我亲眼所见,陆宇每天按时回家,从不夜不归宿。
这样的帖子虽然说话还算有料,但也本不应该排在第一位吧?
紧接着,下面就是一幅幅图片,都是郑毅和陆宇相处的画面,郑毅的面容照旧被模糊处理过了,只让观者专注到陆宇的神态上。
图片乍一看,与先前传得满城风雨的“男宠”事件那些图片一样,但细看才知,或许是拍照角度的不同,这些图片中,陆宇都很明显是若即若离的礼貌姿态,根本没有一丝一毫“亲密”“欣喜”“动情”的神色。
“郑毅记起前生,知道以前鲁莽得罪了我,所以故技重施,简简单单地弄出这番话来,只要宣传足够,不难达到‘欲扬先抑’的赞美效果。”
陆宇淡淡地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他们看到的都是太阳下的东西,而太阳底下的东西,哪一个不是有心人刻意展示给他们看的?你看着吧,我这个‘网络红人’,这阵子一定会越演越烈,烧得人人都能认出我来的时候,才会迅速熄灭。”
他在看到网页内容时就想起吴叔,此时想了想,还是转头,低声说,“吴叔对我,有我不能回报的情义,我想,我没有权利让他为我伤悲,我有义务让他知道我还活着。而且,许秧姐那里,许丛文肯定是瞒不住了……”
103、第一百零三章
高级私人侦探“独狼”基本完成了他对陆宇的承诺,把陆宇交代的事情,能查的全都查清,带着妻子准备回归老家,离开前,又诚恳地请求陆宇再为他妻子施针巩固。
陆宇自是答应,施针之后,还用内气将珍贵药力催散在他爱人体内,以增强其体制,然后请他帮忙隐瞒行踪,才七拐八绕地往X市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打给许秧,语带歉意地微笑说:“许秧姐,是我……别哭,我还活着,但要远走天涯,和我爱人一起,”他转头看看站在身边,因为听他称呼“爱人”而眼眸锃亮的小黑哥,笑了笑,伸出臂膀紧紧揽过他的健实的脊背,低语道,“来,给许秧姐打个招呼。”
另一个打给吴叔,叫了声“吴叔”,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沙哑而喜极变腔的声音:“小宇?你还活着!”
陆宇怔了怔,转眼看到小黑哥在沉眸皱眉,连忙礼貌有余地和吴叔说了几句辞别的话,接着果断地按下了挂断键,继而低声微叹着说:“我虽然自认有识人之能,可也不是万事透彻,以前没想到他那么风流成性的人,真会对我动情这么深、长情这么久……有些后悔,风流有罪。”
同时,控制不住地,又想起被他压着硬着刻意遗忘的郑毅,眼底闪过一丝恍惚。
小黑哥对他观察细致入微,又因噩梦而敏锐得深入骨髓,当即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沉声来了句不知是和谁比的话:“他不如我深,也没我长……”他是想说情话呢。
陆宇却听得恍然回神,低笑不止,双手都在他身上往下滑,一手摸着他结实的臀部,一手隔着裤裆抓住他那根物事,清朗磁性的声音,说话极其粗俗露骨:“真的?那我再来量一量,看你有多深有多长,行不……”
小黑哥面庞一滞:这都能扯上?
他张了张口,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却被陆宇探头吻住,当下心头一松,什么话都没了,反而轻轻伸舌头回应,下半身也在陆宇手中当真毫无抵抗力地长硬起来,被陆宇用力一拽,不禁闷呼出声。
***
X市,林勇亲自没日没夜地监听许秧的座机和手机,听到陆宇的声音后,他心中一震,急急忙忙打电话向郑毅禀报:“二少,二少,您说得对,陆少的确还活着,许小姐刚刚接到陆少的平安电话,内容属下已经录下来。”
郑毅听得头脑嗡的一下,猛地站起身,继而眼圈一热,张了张嘴,却哑着嗓子,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来。
他面皮通红,心跳如雷,双手有点发抖,半晌才强自平静,拿稳电话,沉着脸低缓有力地说:“把录音拿过来,立即用我之前的安排查出阿宇的方位,绝密,若有外泄,你提头来见罢!”
他之前日复一日地醒悟前生,现在尽管还残留一些本身属于二十岁的冲动鲁莽本性,有时甚至会感觉到自己的行为矛盾,但他预知十三年的记忆、生生死死铸就而成的能耐,还是轻而易举地彻底防范了父亲郑老龙。
然而,他竟没能查出陆宇的所在!
电话来源不是处于一层迷雾之后,而是根本就像是许秧自己在给自己打电话。
他愣住,这才记起陆宇曾经到处翻找古书,和盗墓者交流过一阵子,偶然结交了一个高手朋友,但是那个朋友的身份,陆宇对他讳莫如深,他曾经想查,却被陆宇怒而狠干了一顿:“爷留着他就是防你呢!你敢有什么背叛我的事儿,我第一时间就请他查到,你敢动他,爷干死你!”
他当时被陆宇用麻绳绑着干得七荤八素,爽得魂飞天外,叫得嗓子都哑了,最后只得不了了之,连那朋友的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懊悔万分。
——当初怎么没有偷偷地继续查下去?顶多再被阿宇捆起来折腾几晚,这又算什么?折腾一辈子我都求之不得!
他闭上眼睛,无声地深深吸一口气,眉心直跳,悔恨得咬牙切齿。
但让他恨怒的还在后面。
当林勇亲自把电话录音送过来,他听到里面传来陆宇的声音,正恍如隔世,心底狂震着湿了眼眶时,突然又听到——“我还活着,但要远走天涯,和我爱人一起”,“来,给许秧姐打个招呼”……
——爱人?我在这儿啊……
他听到陆宇的声音就有些发懵,一瞬间怔怔的,没反应过来。
瞬即他听到了小黑哥略显低沉和轻快的声音——“许小姐,你好,我是,陆宇的爱人”……
他脸色骤然惨白,踉跄一下摔坐在沙发上,这才彻底明白过来,陆宇已经和他分手了,他们的爱情早已是上辈子的往事。
他呆了半晌,胸口越来越沉闷,闷疼得喘不开气儿,他憋得慌,喘息有点急,便又咳嗽,又用拳头堵着嘴巴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面庞铁青,忍住眼底的湿热,仰着沙发静坐,强制性地把自己心绪理清,拳头握得青筋暴露,只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只是个考验,仅仅只是对我的考验而已,那么多生死磨难都经历过了,这点阻碍算什么?只要阿宇还活着,我就能抢过来!阿宇是我的,我郑毅的人,谁敢动,我要他的命!
他是了解陆宇的,知道以陆宇的性情,即便想要过上平静平凡的生活,也绝不可能忍着心头的疙瘩不复仇,也绝不可能一直忍耐着外面的舆论不露面。
所以,他哪怕毫无线索可查,也仍旧极快地培养心腹,一面暗暗腐蚀侵占郑家大权,一面到处撒网,守株待兔,只等陆宇露出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他立即就会第一时间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亲自寻过去。
他郑毅爱了一世爱到死的爱人,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失去,现在有了重心追求的机会,他会放手?怎么可能!那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他这么潜伏不动着等待,一等,就等了三年。
***
时间一直都是相对的。
对郑毅来说,时间过得太慢,慢得简直已经耗尽了他的这一生,思念、恨怒和懊悔让他满头浓密黑发之中过早地混上了不起眼的白头发,让他恍惚间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阿宇了?
对小黑哥来说,时间却过得太快,快得他还没来得及一点点在日记上写下他和陆宇的幸福生活,就突然发现:第三个春天又过去了,已经到了陆宇十八岁的生日。
三年时间不算短了,足以让婴儿学会说话走路跑步,足以让爱情经受人心世界的考验。
有的情人三年耗尽所有情感,甚至反目成仇;
有的情人三年越爱越深,越发无法自拔,也越发在梦回之时,战战兢兢地害怕着想:我居然会拥有这样的爱人,我居然会过得这么幸福,我会不会在有一天突然失去所有?
小黑哥很明显属于后者。
但哪怕他偶尔会感到不安,可他终究是个凡人,是人就不可能没有脾气,人这种生物太奇妙,自己还能跟自己生气呢,两个人相处,再深厚的感情,再超然的修养,三年时间中,又岂会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摩擦?
便像现在,已经二十六岁的小黑哥气得浓眉直竖,从洗手间冲出来,扣上裤腰带,握紧拳头,一声不吭地往外冲。
陆宇抱着膀子背靠窗台,幽黑的双眸深入夜色,压着不愉快,低沉地说:“你敢走出这门,明天就不止这些,老子立马去买贞操锁,锁着你干三天三夜!不信,你大可试一试。”
他本就发育得早,十五岁时已经发育成熟,现在十八岁,练功内气近乎大成,身体各个方面在内气的滋润下,都达到极其旺盛的巅峰,身高也如同上辈子一般停留在一米八二的个头,够高了,也不再长了,不知是他本身的体质缘故,还是因为金箔法门的功劳。
此刻,他光着线条硬朗的上半身,黑色牛仔裤的腰带半解着,平厚的胸肌、有力的腹肌流畅优美,衬着他彻底蜕去稚气的俊朗面庞,靠窗而立的姿态,安静优雅得像是一尊力量和美感相结合的玉石雕塑。
——臭小子!干你自己去吧!我小黑哥也是条汉子,你说干就干?想玩就玩?
小黑哥等闲不生气,生气起来的确有着牛脾气。
他沉静着面庞,忍着后方残留的不适,继续往外冲,咬牙不转头看陆宇,知道一转头看,自己铁定就会窝窝囊囊地软下去,他现在脾气就应当硬起来,硬得几头牛都拉不住,哪能那么简单软掉?他小黑哥大老爷们也不是个任人揉搓耍着玩还要不吭声的。
所以他狠了心地牛起来,“砰”的一下把门关上,闷头继续往院子外大步流星地走。
走了几步却舍不得走远,怕陆宇待会儿着急找不到他,便又转身回来,一矮身蹲坐到门边赌气,气得胸膛起伏,握得拳头咔吧作响,一拳一拳生猛有力地“砰砰”砸着泥土地面。
正是晚春时候,泥土还算松软,院子里几棵刚冒头的青草被他砸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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