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向晚也不是一眨不眨的瞪着人家陈氏,她的神很是闲适,甚至还有闲心端起身侧小几上的茶盏,用碗盖轻轻拨开水面上浮动的茶叶梗,轻轻吹了吹热气,小口小口的呷着。
那神,仿佛没有听到童氏的话,又似是没有察觉到现场气氛的异常。
而她的动作却又那般的优雅,宛若行云流水,举止投足间皆是一种令人仰视的世家大族的风范。
哪怕只是简单的喝个茶,也能让人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优雅,什么才是真正的贵族。
就是陈氏见了也忍不住咋舌,早就听说谢家的大小姐自幼由宫里放出来的尚宫嬷嬷教养,随后又有太康才女谢穆青亲自调教,规矩、学识什么的很不一般。
当时陈氏听了这些,还觉得是谢家人自吹自擂,不过是个盐商之女,教养还能比得上真正的公侯家的小姐
今日瞧了,陈氏却忍不住暗暗点头,旁的不说,单说这气质、这神韵,还有这一抬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的高贵娴雅。
陈氏甚至有种见了古代士族千金的错觉。
童氏却没有陈氏那么好的耐心,见自己问了话,对方却迟迟不回应,心中早已各种不满怎的,你个小小的盐商女也敢瞧不起我竟敢无视我
方才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延寿堂四周的陈设上打转,这会儿她心里带着气,猛地转过头,直直的朝谢向晚看去。
不想正巧遇到谢向晚沉静如水的双眸。
“……”不知为何,童氏只觉得自己全部的精神力似是要被那如水的双眸吞噬了一般,她的大脑甚至出现了短暂了空白。
“母亲!”
旁人不知道谢向晚的厉害,在谢家住了五年的周安歌却是心知肚明,她一看自己的母亲跟谢向晚对上了,心里一惊。忙看向母亲,果然看到母亲呆愣的表。
轻咬了一下嘴唇,周安歌轻轻推了童氏一下,低声唤了一声。
“啊~”
童氏如梦初醒。额上已经渗出了点点汗水,她的心噗通噗通乱跳得厉害,后脊背更是一阵一阵的寒。
刚才到底怎么了,竟似中了邪一般,哦不,确切的说,有点儿鬼压床的感觉,童氏记得很清楚,有那么一瞬,她的身体无法动弹。精神力好似全被被人吸走,她整个人都痴傻了。
现在,童氏是抵死都不敢再去跟谢向晚对视了,慌忙的躲避开,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童氏是个不信邪的人,深深吸了口气,她又悄悄扭过头,想再看看谢向晚的眼睛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这次到没有出现什么鬼压床的错觉,相反的,此刻谢向晚的眼睛不再无波无痕,反而带了些许笑意。
但当童氏看过去的时候。却感觉不对对方有任何善意,相反的,面对那样高贵、优雅的笑容,她竟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可是生平第一次啊,想当初高贵大嫂还在的时候,童氏与她相处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卑,可那种感觉远没有今天的这般强烈。
当年她对大嫂只有深深的羡慕嫉妒,可今天对上谢向晚,她、她竟有种自卑得近乎绝望的感觉。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来说,大嫂至于她只是同类中表现较好的天才。而谢向晚给她的感觉却是高高在上的非类。
谢向晚与她天差地别,就好像一个是女神,而另一个则是卑微的尘埃,两者毫无对比性可。
而面对这样强大的一种存在,童氏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自卑和自厌中,甚至,她还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天呀,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是坐在近侧的陈氏现了问题,心里也是一惊,暗道,这谢家大小姐果然厉害,但这气势,就绝不是普通人。
如果不是陈氏的心里够强大,估计她也要受些影响。对面坐着的,哪里是什么盐商家的十来岁女儿,分明就是个积威甚重的世家老封君呀。
深深吸了口气,陈氏觉得,还是先把自己的蠢儿媳妇唤醒吧,至于其它的,能圆过去就圆过去,毕竟两家都有意结亲,她相信谢向晚应该不会把事做绝。
只是不等陈氏开口,谢向晚已经缓缓放下茶盏,抽帕子按了按嘴角,轻声说道:“亲家三太太说得有理!”
闻听此,在场的人皆是一怔,就是老祖宗也有些摸不准这个不听话的曾孙女的脉,心说话:方才童氏的一番胡乱语,难道你个毛丫头没听明白,竟然还敢点头说有道理
老祖宗虽然中了风,但脑子没糊涂,起初没弄清楚童氏这番表演是为了什么,但事进行到一半,她就有些明白了。
哼,这童氏,分明就是眼红谢家给周安然置办的一些产业。
没错,谢家除了明面上的聘礼,私底
下还用王承的名义帮周安然添置了一栋宅院和几个铺面和田庄。
谢家这么做,当然不是人傻钱多乱显摆,而是一种看重周安然这个儿媳妇的表现。
周安然没有嫁妆,周家虽然许诺要把谢家给的聘礼全都当做嫁妆给周安然陪送回谢家。可也没有直接将聘礼变作嫁妆、丁点儿不填补的道理呀。
周家真若这么做了,还不得让扬州城的百姓笑话死
就是谢家,也会被人暗地里嗤笑啧,这就你给嫡长子选的好媳妇,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你谢家真有钱呀或曰真是冤大头啊,娶个媳妇还要婆家陪送嫁妆。
为了面子上好看,亦是为了让周安然能感念谢家的好,谢向晚建议由谢向荣出钱、王承出面,以世伯的名义给周安然添妆。
谢向荣虽然不经商,但他名下的财产不是一般的多,不管是大洪氏留给的私房,还是谢嘉树分给他历练的铺面、田庄,亦或是这些年谢向晚用他的名义做生意挣来的分红,几项加吧起来。竟比整个东苑公中的产业总值还要多。
一栋宅子、几个铺面和庄子,对谢向荣而,不过是九牛一毛。如今拿出来给未来娘子做做脸,谢向荣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所以。王承和谢向荣虽然还没有回来,但给周安然准备的产业已经由谢向晚收拾妥当,几天前,谢向晚便将一应房契、田契等契纸交给了周安然。
而王承给周安然添妆的消息,也渐渐在谢家大院流传开来。
老祖宗自然也知道了,她还知道,童氏刚一进谢家,先不忙着见女儿,而是悄悄叫来女儿的乳母细细打探了一番。
相信,那个乳母对童氏说了许多事。比如周安然又多得了些产业之类的八卦。
老祖宗自认为她看人还是有几分准头的,虽只远远的瞧了童氏一眼,但凭着这些事儿以及她方才的表现,老祖宗可以断定,这个妇人是个极贪财。且市侩、厚颜之人。
在这样人的思维中,她不管什么原因,只要结果。在童氏想来,周安然和周安歌都是周家的嫡出女儿,都在谢家住了这些年,那么周安然有的,周安歌也应当有。
反正谢家有钱。送一个人的产业是送,送两个人也是送,既要做好事,何不把好事做到底
抱着这种想法,童氏才会上来就说女儿受苦了云云,她是想以此为切入点。慢慢引出周安歌的亲事,以及她的嫁妆,最后再求谢家一碗水端平,公平对待周氏两姐妹。
不得不说,极品的世界凡人们很难理解。
要谢向晚说。我家有钱干你屁事呀,我愿意给谁添妆那也是我的事儿,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公平
可此刻,谢向晚非但没有点破童氏的意图,反而点头称是,这反应,就是童氏也有些诧异。
她抬起头,壮着胆子重新看向谢向晚,嘴张大着,一副不敢置信的蠢样。
谢向晚淡然一笑,那笑容绝对堪称标准,从唇角上扬的高度、到唇线弯曲的弧度,仿佛尺子量过一般标准,既客气,又不显疏离,更丝毫不损她优雅的气质,没有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违和感。
“亲家二太太说的是,”谢向晚好心的又重复了一边,淡淡的说:“五年来,我们谢家一直竭尽所能的照顾两位姐姐,吃穿用度也都照着老祖宗的份例来,但我知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表面上她们过得极好,但心里却时刻惦记着远在西北的亲人,她们心里苦啊!”
这话说得,貌似有理,坐在陈氏身前鼓墩上的周安然低着头,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心道:我的好三婶,您以为谢向晚是好相与的吗什么还都没有调查清楚呢,一上来就敢算计她。
哼,谢向晚的小字叫妙善,又有观音童女的美名,可她绝对不是个无原则的烂好人。
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谢向晚甚至都算不得一个好人,慈不养兵、义不养财,谢向晚小小年纪手底下就养了那么多得用之人,还有那富可敌国的产业,要说她是个烂好人、大圣母,就是谢向晚自己都不信。
敢算计谢向晚或者谢家,就等着被谢向晚收拾吧。
周安然一不,静静的等着她的好三婶吃瘪。
果然,谢向晚没让周安然失望,很快便丢出了结果:“……圣人仁慈,佛祖庇佑,亲家一家总算平安归来,两位姐姐也能与家人团聚了。我们谢家是最通理的人家,断不能让亲家骨肉分离。这样吧,下午我便送两位姐姐回家!”
陈氏的瞳孔猛地一缩,这是什么意思,要把周家人扫地出门吗说好的给周家安排住处呢说好的两家亲如一家呢
ps:那啥,小晚儿真心不是什么大好人,而且某萨也想塑造一个恣意、霸气的女主,不再憋屈、不再各种委曲求全,希望大家能喜欢,嘻嘻……
第012章 妙善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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