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定国公府的二少爷嘛,您老怎么来扬州了”
谢向荣正欲给两个纨绔做介绍,不想齐承徽扫了眼陆离,细长小眼顿时一亮,两三步走到近前,一拳头砸向陆离右侧前胸,大笑着问道。
“呦呵,这不是齐大吗,你小子不在秦淮河上享福,跑到扬州来做什么了”
陆离肩膀一歪,轻松的躲过了齐承徽的拳头,唇角弯弯扯出一抹浅笑。
“怎么,你们认识”
谢向荣见此况,笑着问道。
齐承徽点点头,“陆二少爷是京中名人,啊,想起来了,你小子也是十岁就中了秀才。天呀,你们一个一个的
手指在谢向荣和陆离身上不停的游走,悲愤的吼道,“都这么能干做什么啊在你们跟前,我们这些凡人还怎么活呀。”
说到这里,齐承徽似是才看到三头身小豆丁谢向安童鞋,问了句:“这就是谢家二弟吧,唉唉,你说说,你大哥也好,这个陆二也罢,怎么都这么妖孽,跟他们一起玩儿,咱们真是太有压力了呀。”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冲着谢向安挤眉弄眼的做鬼脸,看着很是可笑。
“咯咯~~”
谢向安也真的笑出了声,不过小家伙教养极好,刚笑了两声便现失礼了,忙将两只小肥爪子捂在嘴上,大眼满含歉意的看着齐承徽。
好容易忍下胸腔的那股笑意后,这才抱拳行礼,“你是齐家哥哥吧,小弟谢向安,见过齐大哥!”
“哎哎,谢二弟真懂事!”
齐承徽笑得见牙不见眼此处写实,没办法,这厮眼睛太小了,弯腰伸手摸了摸谢向安的小脑袋。
还没扑棱两下便被陆离一巴掌给拍掉了。陆离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没轻没重的,把阿安弄疼了,咋办”
“哟哟,陆小二。几个月不见,你小子变得懂事啦,竟变得这般有长兄风范”
齐承徽故作大惊小怪状,小眼睛咕噜咕噜的乱转,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陆离。
说起来,他与陆离并不熟,两人虽都有纨绔的名号,但年纪相差太远,有着各自的交际圈子。
而且吧,陆离纨绔的时间并不长。撑破天也就七八月而已,再加上他年纪小,就是纨绔,也顶多是在京城内跑跑马、打打架,再高级一点的就是混迹各大酒楼食肆。
齐承徽的纨绔却是实打实的。他老人家可是秦淮河上的常客,常年在青楼妓馆包房的那种。
相较于陆离的真中二,假纨绔,齐承徽才是吃喝嫖赌俱全的五毒坏分子。
两人不是同路人,自然不是很熟,只偶尔见过几次面,还是那种间接的认识。
可大家又都是在京城权贵圈混的。彼此也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号:一个是出身世袭罔替的国公府,虽出身高贵,却不受家族待见;一个是被太监伯父收养的嗣子,虽出身卑贱,可在京城、苏杭等地混得极风光。
今日算是两人正式面对面的相识了,两人心中都有些诧异:咦。这人并不似传说中的不堪呀。
尤其是陆离,他一直以为齐承徽竟然给个内侍做儿子,定是个懦弱、无耻、形容猥琐之人。结果今日一见,却现齐承徽或许长得不咋地,但人绝对不是坊间说那般无用。
至于说他贪花好色。整日混迹青楼的话,或许也有水分。
……等等,青楼、秦淮河
陆离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碍于年龄,那些地方他还没有去过,不过,他却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权贵、富豪经常出入的场所,人多,信息也多,想要打听什么消息,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
接着,陆离又联想到齐公公的身份和使命,脑中灵光一闪,他好像抓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了。
在谢家这段时间,虽然要经常忍受谢向晚的毒舌和刻薄,但更多的却是许多宝贵的经验和道理。
当然,这些并不是谢向晚传授给他的,他是沾了谢向安的光。
自那日谢向安傻傻的跟着陌生人走出谢家、进而被拐子掠走后,谢向晚便特意寻牛强从漕帮选一些上了岁数的漕勇或是帮闲,命他们时常来谢家给谢向安将故事。
什么人世故啦,什么坊间奇闻啦,什么江湖逸事啦,内容繁多、类别丰富多彩,只听得谢向安大呼过瘾。
陆离作为谢向安的好大哥,自然也跟着一起旁听。
听得久了,陆离对社会各个阶层人的生活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有的时候兴致来了,他还会溜出谢家去寻牛强,请他领自己去某些地方见识一二。
牛强起初有些为难,因为那些地方太腌臜,真心不适合陆离这样的贵公子涉足。
但陆离却无赖的表示:你不
带我去,我就自己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洪家、建安侯以及定国公府追究下来,受苦的肯定不是他陆离。
牛强无奈,只得有选择的领着陆离去市井体验生活。
时间久了,陆离的眼界增广不少,连带着他的心胸也开阔了许多,很少再想起国公府的那些烂事了,中二病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俗话说,相由心生,陆离的心境开阔了,他脸上的愤世嫉俗之气也少了许多,五官愈清晰起来,不再是有棱有角的别扭样。
“咦,这小子不是离家出走、沦落江湖了,怎么气色竟比在京城的时候还要好”
齐承徽眯起眼睛,心中暗暗思忖着,脸上却不显,笑嘻嘻的跟陆离寒暄。
陆离也不是刚出京时的别扭少年,人世故也懂了不少,听了齐承徽的戏谑,笑道:“阿安天真烂漫,我年长几岁,自是好好好爱护。好了,今日是谢家老太太的好日子,咱们也别总站在这里了,先去给老人家拜个寿。然后再回来叙旧,可好”
齐承徽眉梢微动,笑道:“好呀好呀,咱们一同去。”
就在这时。收到谢嘉树暗示的谢咏凑了上来,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跟谢嘉树咬耳朵道:“老爷,不好了,外头来了一群官兵,说是按察使司的差役,奉命来搜捕朝廷钦犯。”
谢嘉树故作生气的样子,瞪大眼睛,厉声问道:“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什么按察使司的差役什么朝廷钦犯若是有什么朝廷钦犯,我怎么会不知道哼。扬州知府还在咱们谢家坐着呢。”按察使司要么是越俎代庖,要么就是假传圣旨。
谢向荣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听话听音儿,他听父亲说话不似往日,隐约猜到了几分。不管具体为何,但有一点谢向荣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人来找茬,意图破坏老祖宗的寿宴,进而让谢家没脸。
谢向荣是谢家嫡长子,家族使命感不是一般的强,忙追问道:“咏叔。生何事了怎么会有按察使司的差役来还有咱们家怎么可能会有朝廷钦犯”
谢向安不懂父兄的这些弯弯绕,他只是下意识的开口:“好奇怪,他们不知道今天是老祖宗的寿诞吗就算是真的拿人,好歹也要避开今天呀。爹爹,大哥,那人是不是跟咱们家有仇呀!”
不得不说。还是孩子的直觉最灵敏,一语道破真相。
谢嘉树的右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似是才现自己失态了,笑着对陆离和齐承徽道:“外头有点儿事,我出去瞧瞧。阿荣、阿安。你们带齐少爷和陆少爷去延寿堂给老祖宗见礼。”
说罢,他又冲着两位纨绔欠了欠身,准备转身离去。
陆离和齐承徽对视一眼,默默在空中交换了个眼色,齐声应道:“正事要紧,谢叔谢老爷请便,我们这里有阿荣阿安,您无需担心。”
两个小狐狸,谢嘉树转身的那一刻,心中默默的骂了一句。
谢咏见两位少爷不上钩,心念一动,顺着谢向安的话头说道:“二少爷猜得没错,那人就是来公报私仇的。前日县里的李主簿被查出贪墨、欺压良民、抢夺良田等罪被革职查办,今日那李主簿的族兄便带着差役来寻咱们家的晦气了”
待谢咏点出了李主簿这个人后,谢嘉树才厉声喝道:“谢咏,你跟个孩子浑说什么。还不跟我出去会客”
骂完了人,谢嘉树又扭头笑着对谢向安说:“阿安乖,老祖宗和你阿姐都在内院呢,你领着你陆大哥去给老祖宗拜寿,好不好”
谢向安察觉到了什么,澄澈的大眼中写满担心,蠕动了下嘴唇,道:“爹爹,是不是真有坏人来捣乱呀。我、我也要跟爹爹一起出去看看。”阿姐说了,他是小小男子汉,要维护谢家、保护家人。
陆离和齐承徽见事已经展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若是再装傻就有些过了,各自在心底叹了口气,纷纷叫嚣着:“什么人敢这么大胆,竟然跑到谢家来捣乱。谢叔谢老爷,我们都不是外人,谢家既有了麻烦,我们也当帮个忙。”
“哎哟,这是谁啊,口气竟这般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几人正边说便往外走,前院院门外已经闯进来了三四个人,领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一把推开拦阻他的谢家仆役,斜楞着眼睛,瞥了眼齐承徽和陆离,阴阳怪气的笑道:“刚才叫嚷的就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吧,呸,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没想到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嗷~~,你敢打人”
中年男子一声惨叫,手捂着被不知什么打红的脸颊,厉声骂道。
陆离手里把玩着一个碧玉透雕圆球,闲闲的说道:“打的就是你,有眼无珠的东西!”
ps:嘿嘿,今天应该在日照,某萨偷个小懒,亲们周末愉快哈!
第097章 打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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