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痒,我的娘子 作者:雪色水晶
十年之痒,我的娘子 作者:雪色水晶
有孕(10000+)
云半夏醒来已经是午时过后,白九誊去找大长老交接族中事物,醒来时,身边白九誊的位置已凉,她手臂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了,那是因为昨晚她与白九誊欢爱后,洗澡时把绷带弄湿了,所以才重新包扎。
因为伤口的问题,她不方便自己穿衣服,便唤了朱砂和伊心进来服侍她梳洗。
正打算用膳的时候,雪槐母子俩刚刚好路过。
虽然说白九誊已经为云半夏解释过雪槐母子俩存在的理由,可是……她的心里依然有疙瘩。
换成任何人,恐怕都过不去这个坎,名义上自己爱人的妻子和孩子,怎么想怎么别扭腙。
云半夏心里想着,能避则避吧。
本来,云半夏是想等着雪槐母子俩走过去了之后再用膳,谁知小为突然冲了过来。
“娘,娘,快看,这里有鱼耶!”小为高兴的冲雪槐喊着捩。
小为那冲动的动作,令雪槐感觉难堪,她拉住小为的手训诫:“小为,不许胡闹。”
“可是,娘,这里有鱼,我已经三年没有吃过鱼了。”小为委屈的捧着自己的肚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桌子上的鱼,鱼的香味,馋的他直流口水,他不停的横臂擦掉嘴角的口水。
很少看到有人因为想要吃鱼馋成这模样。
“你说……你三年没有吃过鱼了?”云半夏诧异的问小为。
小为点点头,鼻子嗅了嗅,闻到鱼那鲜嫩的香味,忍不住吞了一口水,他可怜的小模样,成功的勾勒起云半夏心里的同情。
早前因为心底里的芥蒂,云半夏没有仔细打量过这对母子,现在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再加上晚上本不容易看清容貌,现在是白天,光线恰恰好,能让云半夏将二人打量清楚。
她意外的发现,这对母子相当削瘦,身上的衣服,也相当简陋。
小为的皮肤不正常的白,几乎没什么血色,擦嘴巴的手指,因没有多少肉,看起来如皮包的骨头,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意外的是,个头还算不矮,这一点大概是遗传自清尘,只有那双眼睛,乌黑发亮、炯炯有神,稍显精神些。
另外,雪槐一身妇人装扮,十指轻轻握住小为的肩膀,手指微微不安的动着,指上如小为一般没几两肉,她脸上的皮肤粗糙无光,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脸深深陷,颧骨露了出来,颧骨上的眼珠子几乎凸出眼眶,若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小孩子,恐怕会被吓到。
从雪槐那双乌亮的大眼及她虽然削瘦却隐约可见的瓜子脸型,可以看得出,雪槐之前也当是位美丽的姑娘
大概是因为雪槐母子俩在受刑,看守他们的人,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什么好的伙食,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
听白九誊说白族的情况,以为白族会很人性,但是,看到雪槐母子俩,云半夏了解到一点,不管是任何地方,总有社会阴暗之处。
天性善良的云半夏,想了一,便冲旁边的朱砂和伊心嘱咐:“朱砂、伊心,你们两个再多拿副碗筷来。”
“可是,郡主~~”朱砂瞥了那母子一眼,嘴角歪向一边。“奴婢不想去!”
“奴婢也不想去!”伊心悄悄向朱砂靠近了两步。
彩雀激动的停在柜子上,双脚踏着柜子,爪声咯吱咯吱响,鸟头冲着雪槐母子俩:“主人,主人,他们两个活该饿死,不要理他们两个!”
这两人一鸟,一个个全给她造反。
这两人一鸟的反应,更让雪槐母子俩难堪,连同雪槐身后的两名女侍也对他们投以鄙夷的目光。
云半夏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放椅子的时候,故意将声音弄的很响:“你们不去拿,我自己去!”
朱砂和伊心两个心中同时一惊,像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
云半夏极少生气的,看她板着脸的模样,分明是生气了。
朱砂和伊心着急了,哪里还敢跟云半夏叫板,伊心小心的扶着椅子,让云半夏重新坐回去,然后给朱砂使了个眼色。‘
接到伊心的眼神迅息,机灵的朱砂赔笑着道:“郡主,奴婢去拿就是了。”
伊心安抚了云半夏后,又赶紧走到雪槐母子俩身侧。
“你们两位,也快过去坐吧!不要让郡主亲自来请你们哦!”伊心微笑着道,话中带着几分威严,与云半夏待的久了,伊心和朱砂两个的心气也跟着上升,不知不觉的将云半夏的威严学去了三四分。
雪槐的脸色看起来更难堪,如今,她进退两难,双手握着小为的肩膀,想拉着小为离开,但是小为的双眼在盯住了桌子上的鱼之后,两条腿便如钉在了原地般,任她用力,也拉他不走。
朱砂把两副碗筷拿来了之后,摆放在桌子的另外两边,放置碗筷的时候,非常不痛快的故意弄大了些声音。
朱砂和伊心的这番动作和话,云半夏又怎会不知她们的用心,她们这是为了自己鸣不平。
不过,如果连他们都这样为难雪槐,可见雪槐母子俩平时的日子有多难。
虽然她不是白九誊的责任,可她现在已经是白九誊的妻子,白九誊好朋友的事,她没必要让白九誊没面子。
再说了,雪槐这对母子是当真可怜,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尽人事。
想到这里,云半夏便在心里剔除了对雪槐母子的偏见,微笑的冲雪槐道:“雪槐姐姐,你过来坐吧,小为,你不是想吃鱼吗?这盘都是你的了!”
云半夏冲小为招了招手,把那盘鱼推到了一张空椅的前面。
经不住鱼的诱惑,小为挣脱开肩膀上雪槐的手,蹭的一跑到空椅上坐着,双手紧张的握成拳。
他紧张又不敢相信的抬头望向云半夏。
“姐姐,我真的……可以吃吗?”小为小心翼翼的问,一双黑眸透着期盼,他又吞了口水,眼珠子盯着鱼几乎瞪出了眼眶。
大概是由于长期禁锢,看到美味,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当然可以!我刚刚说了,这一整盘都是你的了。”
“太好了!”他兴奋的回头冲雪槐喊道:“娘,姐姐说我可以吃鱼了。”雪槐尴尬一笑,双脚不安的在原地徘徊。
“雪槐姐姐,你也来坐吧,反正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云半夏又朝雪槐招手唤着。
面对那满桌丰盛的午餐、诱人的美味。
与她每日冷硬的馒头、冰冷的馊饭、咸菜,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有多久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了,即使是来到了九洲殿,那两名跟着她的侍女也未将她的伙伴改善,中午仅吃了一点点东西,闻着那喷香的饭菜,她顿时饥肠辘辘。
美食的诱.惑和自尊在她的心里交战。
好一会儿后,她心中那强烈的渴望,打败了自尊,最终放自尊,舔着干涸的唇瓣,缓缓走到桌前坐,坐在椅子上时,只坐了椅子的一点点拐角,不敢将整个屁股都坐在上面。
云半夏的巴努了努,示意雪槐拿起筷子。
另一边,看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坐来的小为,认为自己的母亲已经同意自己可以吃鱼,便直接学着云半夏的模样,笨拙的用筷子去夹鱼肉。
“等一,这鱼里会有刺!”看到小为夹起鱼肉,带刺都未剔便要送进嘴里,云半夏马上唤住了他。
小为被吓住了般的张了张嘴,胆小的把鱼肉又放了回去。
云半夏把鱼肉中的刺,剔除了之后,才放回了小为面前的碗中。
“看到没有,这些刺呀,是不能吃的,吃了会卡到喉咙,吃的时候,要把这些刺全部剔出来,这个我剔好了,你可以吃了!”云半夏耐心的提醒小为。
小为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用筷子太麻烦,小为干脆用手,将鱼肉撕了来,将鱼刺用手指扯掉,再把鱼肉送进嘴里。
云半夏的眉头微皱,再看另一边,雪槐亦同样用手拿起鸡腿大口的啃了起来,这对母子俩的动作如出一辙。
这对母子手上沾满了油污,不时的将手蹭在衣服上,留一道道油污的痕迹,这邋遢的动作令人不忍直视。
不一会儿,这对母子几乎扫尽了满桌的东西,甚至剩的最后一块鸡肉,俩母子竟然抢了起来。
抢到了最后一块鸡肉,雪槐抓起来就要吞进喉中,一眼瞟到对面的云半夏,双眼正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她被吓得鸡肉哽在喉中。
连番咳嗽之后,雪槐才把那块鸡肉咳了出来,末了,便僵硬的坐在原位,沾油的手捋了一刚刚疯狂时不小心划落鬓角的碎发。
“雪槐姐姐,你不要客气,随便吃,厨房里还有很多东西,如果你们不够吃的话,我让人再送些来。”
“不用了,我们已经吃饱了!”雪槐拉起已经将整条鱼吃完的小为站了起来:“小为,我们该去见外公了!”
雪槐拉着小为离开,小为不情不愿的盯着满桌的骨头,有一块排骨的骨头缝里还剩一小块肉。
“娘,可是,我还想吃!”小为舔舔唇抱怨着。
随着那对母子慢慢走远,留了满室的狼藉。
刚才的那一幕,已经让云半夏失去了食欲。
“郡主,您怎么能就这么让着他们,他们也太过分了,把您的午膳全吃了,这可是奴婢和朱砂两个特地亲手为您做的。”伊心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是呀,他们两个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把饭菜都吃完了,郡主您到现在还一点没吃呢!”朱砂怒火更甚。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谁没有落魄的时候?当年若不是我好心的话,你们两个现在恐怕比他们母子俩还要凄惨!”云半夏威严的冲二人喝斥,她们两个今天的表现,让她很生气。
听得云半夏这样说,朱砂和伊心不自觉的垂了头,脸上同时浮现出愧疚。
没错,如果不是云半夏,她们两个现在是不是还存活在这个世上,还是另一回事。
云半夏睨视二人,一字一顿的警告:“如果你们两个以后再对他们母子俩这样,我可不饶你们,过几天离开的话,我就把你们两个永远扔在这里!”
“奴婢不敢了!”朱砂和伊心两个忙异口同声的道歉。
“那还不快点再重新端来午膳,你们两个是将郡主我饿死吗?”云半夏脸上重现笑容,故意板着脸促狭的瞪了她们一眼。
朱砂和伊心两人松了口气。
“奴婢这就去准备。”
朱砂和伊心两个再也不敢有半分怨言的收拾了东西离开。
待朱砂和伊心离开,云半夏又起身朝小储藏柜走去,柜子上彩雀正在啄羽毛挠痒,望见云半夏吓人的表情,不小心啄掉了一根羽毛,扑腾起翅膀就想逃走。
“你现在敢逃的话,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被云半夏一句威胁,彩雀“扑通”一声从空中掉落到柜子上。
云半夏拿起彩雀颤抖的身体,一双美丽的杏眼,对上彩雀那双无辜的精豆小眼睛。
“主人,我错了,次我再了不敢了!”
“你这话说的是真的吗?”云半夏眯眼。
“比珍珠还真!”
云半夏笑眯眯的扯了扯它身上的羽毛,危险的道:“次,你若是再敢胡乱说话,我就把我的羽毛一根根全拔光。”
“我说话他们又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彩雀一脸的委屈。
“废话,你一直在那里冲人家死命的叫,任谁都知道你是在骂人!”别以为它只是一只鸟,别人就不知道它会骂人
“不骂就不骂了!”
教训完两人一鸟,云半夏心里舒服多了。
不一会儿,朱砂和伊心两个重新送上了午膳。
当云半夏正在用午膳的时候,伊心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
“对了,郡主,昨天晚上您到底去了哪里?奴婢们昨晚找了您好久都没有找到,都快急死了。”伊心忍不住问道。
“昨天呀,我只是去了一个地方。”
“就你一个人?”
彩雀不甘被冷落的落在云半夏肩头,嘴里叫着:“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虽然伊心和朱砂俩人听不懂彩雀的话,不过,只听它兴奋的叫声,便明白它的意思。
“你不是人!”朱砂给彩雀泼了一盆凉水,彩雀的热情一子被浇熄。问题重新落在云半夏头上。
不过,云半夏原本也没打算隐瞒。
“昨天,我是跟胡大哥一起在外面待了一晚上。”说到胡非,云半夏突然想起来他们分开时的约定,一个失神,手中的筷子落了地:“呀,坏了,我跟胡大哥约好了要在玄门见面的……”
“对了,郡主,奴婢刚刚想起来,午时之前,胡公子曾经来找过您,当时还被奴婢不小心泼了一盆水!”伊心拍了脑门。
“你说……胡大哥来找过我?”
“对呀,胡公子说了,如果您醒了的话,就告诉您他来过了,不过,当时看他的表情不大对劲,现在想想,他好像还背了个包袱,不知道拿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要送什么东西来的?”伊心仔细的回想着道。
云半夏苦恼的皱眉,她把胡非的事忘了个精光。
扒拉了两口饭,云半夏再也没有胃口,搁了筷子准备出门。
“郡主,您要去哪里?”朱砂和伊心也跟了过来。
“我去找胡大哥说些事情,你们不用跟着我!”云半夏阻止二人。
医殿
胡非和阿丙两个都住在医殿内,云半夏一路走到医殿,刚进医殿,便看到跪在四长老房门外的雪槐母子两人。
而清尘站在不远处,看着雪槐母子两人,眼中没有爱,充满了深深的内疚。
清尘服了绝情药,虽然已经忘掉了情,但是,却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除了情之外,留的就只有悔恨。
他混浊的眼中,还有着忧伤。
清尘和雪槐这一对,也是让人感伤的一对。
想了一,云半夏打算先解决这边的事情,再去看胡非。
她越过雪槐母子,径直走进了四长老的房间。
刚进房间,一股清正的檀香味迎面扑来,香炉中,檀香的烟雾袅袅升起,像仙雾一般。
檀香可以安神、静气,在书桌前,四长老静静的翻着书,眼睛紧盯着医书,一副很入神的模样。
云半夏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惊奇的发现,四长老所看的书竟然……
他看的书是医书没错,可是……那书却被他给放反了,他仍一本正经的翻着书页,似并未发觉这一点。
不得不说,四长老也是位相当可爱的老人。
明明在乎,却装作清高的不在乎,偏偏,他的那些小动作已经暴露了他的心事。
“四长老,你要看书的话,就好好看书,我倒不记得,四长老你有倒着看书的习惯。”
云半夏趴在桌子上,边说,边把书从四长老的手拿起,摆正了后,重新推到他面前。
云半夏的突然出现,将四长老吓了一跳。
“原来是云丫头,怎么会是你?”
云半夏从四长老的眼中,明显看到了失望的情绪。
唉,四长老,你就承认吧,你明明也想跟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亲人重逢的,偏偏还装清高。
“我就不能来了?”云半夏随手又拿了本医书,一本正经的看着。
“你又看不懂,还是放回去吧!”四长老嫌弃的夺回了自己的书。
手中落空,云半夏轻哼了哼。
“我是看不懂,不过,我起码是真真正正的看了,况且,我看的时候,再怎么没认真,也能看进去一些,可不像某些人,倒着看书,不知道能看出些什么。”
这一番明嘲暗刺,四长老的老脸微红。
“我喜欢看倒书,那又怎么样?”他羞怒的吹胡子瞪眼。
云半夏微笑的以指勾起他的一缕胡须。
“不怎么样。”
四长老愤怒的把胡须扯了回去:“我的胡子,不是你的玩具,别随便乱碰。”
云半夏眼尖的看到四长老的窗台上摆放着几只五颜六色的瓷瓶。
“不知,这几瓶都是什么药?”
“那是毒!”四长老懒的看她一眼。
“是能将人迷昏的毒?还是可以让人半死不活的毒?”
“可以毒死人的毒!”四长老瞪了她一眼。
“哦,原来如此!”
“你这个时候跑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四长老不耐烦的看着她问,她一直这摸摸那碰碰,还故意调戏他,一看就没个正经。
终于回到正题上来了。
云半夏笑了笑,巴努了努房门外:“我是为了门外的两个人。”
说到门外的两人,四长老的脸迅速变黑,变色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叫人拍手叫绝。
“如果你是为了他们,那你就走吧,小心我连你也赶出去!”
“你想赶就赶出去呗,我怕你呀?不过,你敢把我扔出去,我就敢把你这药殿里面的瓶瓶罐罐全砸个稀巴烂!”云半夏不怕死的扬起巴。
“你敢!”四长老黑着脸威胁。
云半夏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们可以试一试,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四长老的脸更黑了。
“如果你是为了他们两个的事,免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的。”
云半夏把桌子上的杯子拿走,重新换了个杯子。
“刚刚那个杯子,不行,这个杯子,总行了吧?”
四长老嘴角微抽。
“云丫头,你够了没有?”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是将他们赶走了,你一辈子都会后悔,再说了,父女向来没有隔夜的仇,你何必这么小气,让人家这么大中午日头那么毒的跪在外面晒太阳?”
“会有现在的结果,是她活该!”四长老顽固的坚持己见。
果然是老顽固。
她一双漂亮的眼珠子骨碌转动。
唉,本来不想帮了,不过,看在白九誊的面子上,既然帮了,那就一帮到底吧。
“要我说,四长老,你这就错了,如果他们有错的话,你也有错,人家说了,子女不教,父之过,你自己也有责任。”云半夏笑眯眯的与他抬扛。
四长老微微眯眼。
他并不是笨蛋,他过的桥比她吃的盐巴还多,就那点小九九,想用激将法来刺激他?
“云丫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这是他们该受着的,当年我已经说过,以后再也不会认她这个女儿!”四长老摆了摆手,不与云半夏争辩。
居然不上当。看来,就只能用狠招了。
云半夏深吸了口气。
“既然如此,你不愿意认他们,那他们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思,如果他们死了,你是不是就会满意了?”
“他们两个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云半夏狡黠一笑。
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她拿起窗子上的一个黑色的小瓷瓶。
“你拿我的药做什么?”
“当然是,现在就去将你的女儿和外孙子毒死呀,你不是说他们跟你没关系吗?”云半夏笑眯眯的反问。
本想去夺药瓶的手缩了回来,心知云半夏的性子,四长老哼了一声,又摆了摆手。
“你随便去!”
“真无情。”
云半夏当真拿了药瓶出门。
好一会儿后,云半夏重新回来,将空药瓶丢在桌子上。
“好了,四长老,这你该满意了。”
云半夏一脸自信的笑着,一双明媚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四长老的脸。
四长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也懒的看那空瓶一眼:“随便你!”
谁知道这个云半夏把药瓶里的药胡乱倒到了哪里,就这样的小计谋还想骗他?想的美。
云半夏气定神闲的坐在原处,手指悠闲的敲击着桌面,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只等着外面的声音。
“雪槐姑娘,小朋友,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倒在地上,这是什么?啊……血!”一名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四长老的眉毛稍稍动了动。
这一定是云半夏的计策,她是不可能当真把毒药给他们俩吃的,他继续埋头看医书。
一个、两个……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众人在外面议论纷纷。
药书房的书童小纪听闻到声音跑到外面瞧了一眼,刚瞧完,便哭着跑了进来。
“师父,师父,求求你,快给雪槐姐姐解药吧,再不给的话,雪槐姐姐就活不成了。”
小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四长老的心中微动,仍是不敢相信这件事,他狐疑的看向云半夏。
“你当真把毒药给他们俩吃了?”
“这还有假?就是因为他们两个,白大哥才被误认为与人私通,害我变成了小三,借你之名除掉他们两个,我现在心中觉得真是舒坦。”云半夏仰头深吸了口气,一脸享受的表情。
四长老脸色微变,想了一之后,探头在窗子边上往外看了一眼。
在看到外面倒在血泊中的两人之后,神色倏变,迅速收回身体,绕过桌子,往门外奔去,书被他蹭掉到地上,他也不在乎。
四长老颤颤巍巍的跑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雪槐和小为的身旁。
雪槐和小为两个倒在血泊中,紧闭双眼,看起来似要气绝的模样。
这一幕,看得四长老心疼,哪里还管自己刚刚的信誓旦旦,冲上前去,将血泊中的雪槐抱了起来。
“雪槐,我的女儿,我的好女儿!”
然,才刚抱起雪槐,便闻到一股鸡血味。
四长老皱眉。
云半夏笑吟吟的站在他身侧。
“四长老,你上当了!”
云半夏突然一声:四长老,你上当了。
四长老才总算反应了过来。
他准备撒手放开雪槐,被雪槐一把抱住。
“爹……爹!”雪槐激动的扑进四长老的怀里。
四长老一脸的怒意,因为他被云半夏给设计了,用了一招苦肉计,他就上当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四长老生气的欲把雪槐推开,小为马上也扑了上去,抱着四长老的大腿,甜甜的唤着:“外公~~”
看到四长老的动作僵住,小为小声的又道:“外公,娘这十年来每天都提到您,今天终于见着您了。”
稚嫩的嗓音,透着一丝怯意,纯真的眼又带着期盼,看着已经长成大孩子的小为,四长老再也不忍心将他推开,叹了口气,把小为抱进怀里。
“好孩子,好孩子!”四长老紧紧的搂着小为,老泪沿着眼角滑,雪槐早已哭的成了泪人。
云半夏看着这亲人相聚的一幕,也忍不住鼻尖酸涩。
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割舍的,特别是父母对孩子。
这里总算结束了,面就是……
想到胡非的事情,云半夏越过了众人,直奔胡非的房间。
内厅里没人。
“胡大哥?”云半夏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她便往卧室里走。
胡非正躺在床上休息。
云半夏意识的想回避,眼尖的瞥见他的脸上挂着非正常的红,她便狐疑的走进了卧室。
“胡大哥,你怎么了?”云半夏又喊了一声,胡非的双眼紧闭,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奇怪了。
云半夏伸手覆在了胡非的额头之上,滚烫的温度,吓得她将手缩了回去。
“呀,竟然这么高的温度!”
昏睡中的胡非眼睫轻颤,头微微动了动,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
云半夏趁机又唤了一声:“胡大哥,醒一醒!”
胡非还是没有理会他,应当是意识尚未清醒。
这个家伙,这么高的烧,居然不声不响的躺在这里,如果她不来的话,他是不是要一个人躺在床上就这样烧死了?
她焦急的跑到门外,清尘刚好来到门外。
“云姑娘,谢谢你!”清尘真诚的向云半夏道谢。
应当是为了她让四长老父女俩重逢的事儿吧。
“不妨事,正好你在!”云半夏不由分说的把清尘拉到了房间内。“快点,胡大哥发了高烧,你来帮他诊诊吧!”
“胡公子高烧?”清尘先云半夏一步进门。
落在后头的云半夏,瞅着清尘那两条长腿板起了脸,腿长真欺负人。
彩雀从顶落,落在云半夏肩头,笑嘻嘻的嘲讽她:“主人,你没人家走的快。”
“去去去,一边玩去,你不是不敢进药殿的吗?我现在就把你送给四长老。”云半夏威胁的扯了扯彩雀的羽毛。
“主人坏!”彩雀哼了一声又走了。
在云半夏和彩雀说话的当儿,清尘已经为胡非诊完成脉。
清尘的脸上挂上了几分担忧:“幸亏云姑娘你发现的急时,再迟一些时间,他恐怕就会有危险了,我刚刚喂他吃了一粒退烧丸,待会儿再让人熬些汤药给他!”
“好,麻烦清尘大师兄了。”云半夏笑着俯首感谢。“举手之劳,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清尘连连摆手,扶了云半夏。
清尘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了云半夏腕间的脉博,突然他的神色微变,诧异的盯着云半夏。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云半夏摸摸自己的脸,不知清尘为何突然用这种奇怪的表情盯着她。
“我刚刚……”
清尘的话还未说完,床上的胡非突然发出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云妹妹!”
云半夏听闻到清尘的声音,忙向胡非走去。
“胡大哥,你醒了吗?”云半夏松了口气,责备的看着他:“真是的,居然发高烧了自己也不知道,我再来晚一些,你就没命了!”
胡非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血丝,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突然一把扯住了云半夏的手。
“云……云妹妹!”
云半夏正狐疑着,胡非迷迷糊糊中,一把将云半夏扯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真的是你,我等了你好久,你总算来了,来迟了没关系,还好你来了!”胡非沙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在云半夏耳边。
云半夏心里一阵愧疚。
“对不起,我今天早上不是故意……”
云半夏还未道完歉,身后突然一阵冷风袭过,一双有力的手,一子将她从胡非的怀里拉开,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体落进了一具温暖的怀抱中,鼻尖充斥着白九誊身上她所熟悉的气息。
“九誊~~”云半夏欣喜的唤道。
白九誊冷着一张脸,手臂霸道的搂住云半夏的肩膀
“你刚刚在做什么?”白九誊脸上寒意未褪。
“胡大哥他发烧了,我在这里照顾他!”
“这里这么多人,哪里轮得到你来照顾他?”白九誊不由分说的把云半夏扯出了胡非的病房。
等白九誊和云半夏刚刚离开,清尘方想起自己刚刚要说的话。
“云姑娘,你有身孕了,你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现在要好好……”
清尘话未说完,突然看到蓝凤凰出现在门外,话未说完,梗在了喉头。
蓝凤凰一脸震惊。
“你说什么?云半夏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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